“等你们大伯一回来,音儿的婚事必能定下,到时,你的大事也就可以提上日程。”
“妈,我的事怎能麻烦大伯?大不了,我嫁到村长家就是了,也不要大伯出面!”
小儿子还没有张口,女儿就已经对母亲的做法,提了意见。
说到大伯一家,免不了要说一说涂家的现况。
涂草上有老夫老母,七老八十,老眼昏花,都靠着兄长涂虎耳一人养活。
要说这涂虎耳人如其名,一人闯城里打拼,有胆有识,后做生意起家,是杂货铺老板。
村里人都知涂草有这么个有情有义有钱的哥哥,还很孝顺,一人养老夫老母,还年年回村来看望,给足了这做弟弟的面子。
前几年,就是涂草撺掇哥哥出银钱修葺村中祠堂,在人前压了村长一头。
也就是前年的事,涂虎耳拖着一家回来过年,好意谈起侄女音儿的亲事,当场就被胡氏冷嘲热讽,扬言他这做大伯没资格管。
才一年的时间,胡氏忘了,涂音可没忘。
当时,听母亲说的那些“谬论”
,涂音羞得快要就地钻个洞,藏起来。
“你这孩子,是不是傻?得罪人的事不让你大伯担着,你想我们家谁有这个面?也怪隔壁的刘姥姥不识好歹,你嫂子伤的那几天,她还死皮赖脸的来看望,这些天也不知是她老糊涂了,总忘了来。咱摸不着有权有势的人家,也不能自轻自贱,城里有钱的人家也……?”
“够了,我都不要!”
“你不要,我还要咧!”
胡氏说着话,递了个眼色给丈夫,让他也帮忙说说女儿,可不能在这节骨眼上抽风。
“音儿,你是不是有相中的好儿郎?”
都说老娘懂儿子,女儿是老子的贴心小棉袄。
涂草一语言中,直击要害。
“爹!”
涂音娇羞的跺着脚,揉自己手腕间的彩绳,无声胜有声。
多少女儿家的话,尽在不言中。
胡氏愕然,惊坐而起,环视女儿一圈。
黄色小花裙,粉衫对襟,微风拂动之下,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鲜花,易引来狂蜂蝶浪。
“谁?哪个登徒浪子,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勾引我的宝贝女儿?是不是你嫂子干的好事?八成是她了,什么正事不干,专帮着刘姥姥那伙人来气我!”
“不……?”
涂音张嘴想解释,却被弟弟挡到了后头。
“妈,事已至此,您又能如何?嫂子再有不是,有大哥在前担着,您照样没法治嫂子的不是。”
“老二,你也是为娘的儿子,娘怎觉着你这话里有话,别有用意?”
“又多心了不是!我帮着嫂子说话,您说我不孝;现在儿子向着您,还打算帮您支开哥哥,您又疑心儿子的用意,儿子不成了里外不是人了吗?”
涂电一脸的委屈,不像作假。
事未有定论,便闻门外惊声“这是老大媳妇”
,是马婶见院里无人,径直走了进来。
到了堂屋的石阶前,马婶听屋里有说话声,未走近就被突然出现的婧儿吓得倒退数步,惊魂未定。
“马大娘,你来……?”
“哈,哈哈,是嫂子来了啊,贵客贵客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