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安娜的酒也彻底醒了,她止不住的掉眼泪,“我,我不是故意的!”
“拜托小姐,”
作为任栖桐最好的朋友之一,基洛终于忍不住烦躁道,“请你离埃布尔远一点吧!这次不是故意的就让他被迫退赛,以后要是故意的,还不要命?”
这么大的伤口,肯定会留疤的,虽然说伤疤是男子汉的功勋章,但这章来的也太糟心了点儿,谁没事儿爱往身上弄着玩意儿?又不是受虐狂!
而且埃布尔现在还当歌手了,艺人对形象要求本就严格,不知道这伤疤会不会对他日后的事业造成影响……
基洛一直看安娜不大顺眼。这个姑娘太娇气太任性,喜欢让周围的一切都围着她转,动不动就大发脾气……之前他看在尼森的面子上才没多说,可这次对方却结结实实的伤到了他的好哥们,这绝对忍不了。
初中时就是拉拉队队长的安娜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冷言冷语,她一下子涨红了脸,刚要习惯性的反驳,却听尼森也沉着脸说,“行了安娜,给埃布尔道歉。”
“可是尼森”
安娜还要说话。
尼森对她的忍耐也到了极限,他抬高嗓门,紧紧攥着的拳头上鼓起青筋,“道歉,现在,立刻,马上!”
“我”
安娜好像受了大委屈,可一看到废物篓里那一堆带血的纱布却又不敢吭声了。
要不是为了她,埃布尔也不会受伤。
只是这样的话,是不是意味着自己还有希望?
“道歉就不必了,因为那样改变不了任何既定的事实,”
任栖桐站起身来,脸上没什么表情,“只希望以后安娜小姐能彻底退出我的生活,这样对大家都好。”
丢下这句话,他就头也不回的出了医院。
他不喜欢听别人道歉,好像一声抱歉就能将已经犯下的过错一笔勾销一样,这让他很不舒服。他不是斤斤计较的人,这次的伤也不是重伤,却也被安娜这好像完全没有尽头的缠磨和连累搞得心累。
基洛狠狠地瞪了安娜一眼,跟几个队友小跑着追了上去。
“尼森……”
安娜终于慌了,她哭着看向哥哥,希望对方能像以前那样说点儿什么安慰自己。
“安娜,以后我再也不会迁就你的任何任性了,绝不。”
此时的尼森看上去好像刚结束一场铁人三项那样疲惫,他张了张嘴,最后果断道,“明天一早我就送你上飞机,就这样。”
说完,他也大步流星的往酒店方向走去。
这场意外瞬间打乱了队伍的全部安排。
不管是在团体还是个人赛中,任栖桐的存在都举足轻重。
而且就算是个人赛,只要他得了好的名次,对同一只队伍中的其他成员也很有好处,套用华国不大好听的一句话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幸运的话甚至能引来职业队伍星探或是教练的关注,再或者每年都有那么几个既有魅力也有人气的业余运动选手被星探发掘,转行当了模特和艺人……
一句话,多一个队员成名就可能多提携几个队友!
这次报名参加比赛的选手来自各行各业,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任栖桐这样吃喝不愁,而尼森的队伍中绝大多数也只是中产阶级,甚至有几个的家境很不富裕。
任何兴趣爱好都很费钱,冲浪也不例外。
为了找到最佳冲浪地点而产生的旅费、住宿费和最基本的冲浪板就不说了,后期的小工具、保养都花费不菲,就连一条最不起眼的夏季冲浪裤也相当烧钱。便宜点的几、十几美金,稍微上点档次的就要上百,更专业的甚至要几百近千美金,很多人为了这项爱好省吃俭用……
而现在,棒极了,队长的亲妹妹亲手毁掉了一次让大家露脸的机会!
这天晚上队员们差不多集体失眠,以至于次日早餐桌上愁云惨淡,谁也不愿意多说一句话。
尼森说到做到,四点钟就起床将还在睡梦中的安娜押送去机场,又亲眼看着她上了飞机才回来。
他径直来到餐厅,纠结了几秒钟,郑重跟大家道歉。
一向开朗乐观的金发小伙儿突然间变得垂头丧气,好像一只做错了似的大金毛,让人看后不禁心生怜悯。
之前他没开口大家还真有点怨言,毕竟安娜可是他的亲妹妹!但他这样勇于承担责任——而且事情确实也怪不得他,反而不好说什么了。
还是跟他关系最亲近的基洛先看了任栖桐的脸色才率先开口,“好了队长,大家并没怪你,只是,有点儿好吧,是挺生气的,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也不是你的责任……埃布尔不参加就不参加吧,我们其他人努力就好!”
“对!埃布尔你专心养伤,比赛年年都有,这次不行赶下次。”
“想想也是好事,哈哈,少了一个竞争对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