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似乎要比城里冷一些,半个时辰的路,天空已经下起了鹅毛大雪,呼呼的寒风刮在脸上,生疼。
她要去的地方是城外的十里亭,马车骤然停下,她猛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快得出奇,手冰凉,但手心却出起了汗。
有些紧张。。。。。。
秦杳没有让人跟着,自己带着那个包袱,一阶一阶的上了十里亭。
十里亭内,温照凛已经等候多时了,从傍晚到现在,已经三四个时辰了。
马车的声音逐渐靠近,停下,脚步声取而代之,他知道,自己等的人来了!
“阿杳。”
秦杳的脸出现的那一刹那,他就忍不住了,三步并两步走上前,一把将秦杳搂进了怀里。
秦杳手里的包袱掉落在地上,但是没有人管它,被温照凛搂进怀里的瞬间,秦杳也紧紧的抱着他的腰,把脸埋进了温照凛的肩膀,任由温照凛温热的气息打在自己脸上。
温照凛把怀里的人抱的非常紧,仿佛想要把人揉进自己的身体一样,他把头埋在秦杳的脖子,贪婪的汲取她身上独特又令他着迷的味道。
“王爷。。。。。。”
秦杳小声的唤着温照凛,鼻尖酸酸的,声音也有些哽咽,说出口的话更是带着几分委屈,十分惹人心疼。
不过她不想惹人心疼,她只想让温照凛一个人心疼。
当然,温照凛的确毫不意外的心疼了,秦杳两个字,就险些把温照凛心中的防线击溃,他刚刚差点就脱口而出让秦杳跟他一起走了!
但是他不能,他是去当反贼的,可不是做什么好事去的,不过心疼和不舍是真真的,“这几日委屈阿杳了。”
秦杳说不出话,只能趴在温照凛的肩膀上摇头,抱着温照凛的手上又更加用力了一些。
温照凛的死是一场预谋已久的消失,自从救回小团子之后,温照凛就已经在日程里计划了自己的死亡,虽然还没有跟闫曜梁兵戎相见,但是已经到了必须做下准备的时候。
汴京城人多眼杂,不是一个筹谋的好地方。
东南天高路远且早已经被温照凛控制在了手中,那里,是最合适作为一个根据地的地方。
当然要说预谋已久也不正确,其中还是掺杂了很多的别的因素。
刺杀生的前一天,他收到了蔺飞章的急件——鄂多投奔西南王,倾尽所有助力西南王,事成之后,西南王会给鄂多封王,让他从此摆脱海岛生活!
西南的战事虽然暂时停歇,但是西南王脚步却并未停下,他的军队已经秘密掩藏在了西南和东南的交界处,随时准备跨过东南的防线,跟鄂多的十万大军联手,攻下东南,随后对西南的池永松进行夹击,以此来达到彻底控制东堰南方的目的!
这跟温照凛的计划有相似的地方,他们都想拿下东堰的南方,跟朝廷分庭抗礼,但是他们的计划里,可都没有对方的存在。
当西南王的野心被他探知到的时候,他连夜给白骋去信,这才有了丰谷居外的那场刺杀。
对此,秦杳一开始是不知道的,但刺杀过于意外和突兀,让她不得不多留几个心眼儿,只是还不等她查明白前因后果,温照凛就在中毒的第二天晚上醒来了,将他的所有计划跟秦杳和盘托出。
秦杳生气又心疼,气他没有事先跟自己商量,就做了这样冒险的决定,但又忍不住心疼他身上的那些伤,明明有别的法子,他却偏偏选了最伤害自己的一种方式。
温照凛所受的伤和中的毒都不是假的,若非如此,决计骗不过宫里的太医,也骗不过温闫曜梁的眼线,不仅这些是真的,就连那日在灵堂之上,闫曜梁看见的尸体,也是温照凛,只不过是吃了假死药的温照凛。
两人在这大雪飘零的夜晚抱了很久很久,最后才依依不舍的分开,两人在亭子里的石凳坐下,但双手却一直紧紧的握在一起,秦杳眼眶红红的,出口的声音带着鼻音“伤口还疼吗?”
温照凛身上的伤不少,但却并没有那么严重,只是看着吓人,不过脸色还是有些白,看着像一个重病缠身的样子。
秦杳心疼得不行,一边问着,一边放开温照凛的手,从地上捡起了自己带来的包袱。
她把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数给温照凛听,“这些药都是我让冯伯准备的,治外伤内伤的都有,你带在身上,特别是这个,”
秦杳拿起一个蓝色瓶子,“这是治烧伤的,你千万要保存好。”
“这个这个,这个也很重要,战场刀剑无眼,这个治疗剑伤最管用。”
“这个也很重要,止血的,效果非常好,是我以前在一个江湖游医那里要来的配方,比寻常的止血要好用十倍不止,你切记带在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