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华本想说根本没钱可挣,但是脑海里忽然灵光一闪,话头便转了一个弯,他一双细长的眸子盯着江月夜,眼底全是汹涌的喜意,豁然开朗道:“三妹!难不成你想将这批货也改进一番然后卖了,好从中赚差价?”
江月夜听着江月华的分析,一时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抬眼望去见俩哥弟都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仿佛是在等待她的定断。
江月夜抬手将手中的头巾继续挂回绳索上,望着那些被风吹得飘来荡去的头巾缓缓出声:“大哥说的也没错,但是就算是改进后的头巾,价位也不会太高,这批货张氏要求我们每条卖五文钱,真算起来我们也没什么钱可挣,到时候累死累活还是别人的,不划算!”
“那要怎么办?”
江月白刚才听了他大哥的话,还以为这生意八成是赚的,但是这下又被他三妹三两句话给否定了,一时不知道要如何反应,只得再次骂咧起来:“这该死的张氏,可不是坑人么,一条五文钱,咱们全家白帮他干活呀,想得倒美!三妹你也是的,就这样你还能答应,脑子秀逗了么?”
江月夜翻了个白眼,心想江月白你才秀逗呢,你全家都秀逗!
回头一想,嗳,不对,这不是将自己也骂了进去?
“二弟,别乱嚷嚷,听三妹跟我们解释,我现在可不相信三妹会平白无故吃亏!”
不得不说,还是江月华看人更准一点。
江月夜看江月白终于老实了,也不再卖关子,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了出来,既然已经注定是一家人了,就应该坦诚相待:“灶房里的这些货,一条五文钱是绝对能卖得了的,而且我还能保证,不出三天我就能将这些货全销出去,到时候手上便有了五百文左右的银钱,足够我们一家人年前年后的花销了,这样一来,大哥二哥还有爹爹也就不用在去找活做了,在家帮忙着卖东西就好。”
“至于我从张氏那儿弄来的这五百条,肯定也是要进行改进的,但是不是现在,等我们家的一百多条头巾卖完以后再着手做不迟。其次,前两件事儿都不是目前最重要的,我们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去找秦先生做个见证,请他给咱们草拟一份协议,将我们和张氏商榷好的内容,以及从庄家所转手过来的头巾数目,每条什么价格都写清楚了,双方再进行画押签字,免得有些居心不良的人到时候狮子大开口,让我们一条出个十来文啥的,实在有理说不清。要是遇到那不要脸的,更是空口套白狼,说咱家拿了她上千条头巾啥的,可不就好心没好报,成了个冤大头!”
江月夜的话不无道理,而深谙张氏为人的江家两兄弟更是心有体会,当下便点频频点头:“对,三妹这方法好,看谁能赖账!”
说是这么说,但是两兄弟其实还是有点不明白,要借货卖找谁都行,干嘛非要找那个黑心肠的张氏?
明显是给自己招麻烦,他们三妹不像这样糊涂的人呐?
正文老情少意
江月夜与两位大哥商量好了第一阶段的对策,便马不停蹄的去了秦老头的住处。
从早先的风波里能看出来,这秦先生虽然迂腐了点但还算是个热心的人,应该会帮这个忙。一点小买卖而已,又不是写什么人命官司的状词,不至于那般吝啬。
虽然这份协议不管是江月夜还是江月华甚至江老爹都能写出来,但是却不如秦老头写的有重量。秦老头的威望越高,这份协议的执行度就越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