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广孟寒犹豫了。
孟芯儿轻轻一笑,她懂了,他们两个人受命于欧阳永君要保护于她,倘若她不见了,他们自然是脱不了干系的。
心思一动,她轻轻抬手,送至间时,那才被欧阳永君绾起的就随着中银簪子的抽出而顷刻间散乱,拿着簪子一步步的向着门外走去,眸目中还是她以往那份云淡风清的味道,仿佛她的心还是无波无澜一样,却只有她自己才知道那份绞痛的味道。
痛,真的很痛。
“孟广,孟芯儿要得罪了。”
她举起簪子,正对着的是孟广的颈项。
“你……”
孟广明白了,她的决然已说明了她的坚持,而他,为了将军为了大计也该放她离开,有些动容,他道:“如若去了,还请夫人保重。”
她的执着,突然间让两个大男人感动了,或者,她并不是如别人口中所说的那个妖孽吧,她只是一个女人,平平常常娇弱的女人。
孟芯儿闭上了眼睛,手中的簪子重重的向孟广插去,一刹那间,孟广的颈项上便血流如柱,这一下她本来没有用尽全力,可孟广为了迎合她的动作却把他自己全部都推向了那把簪子,几个锯具插进了肉里再拔出来,那其间的血淋淋任谁都知道那有多痛。
孟芯儿有刹那间的晕眩,这样的血腥是她最不乐见的,可是她却不能阻止,她颤着声音继续道:“孟寒,如果将军问起,你就说你刚巧出去了,回来见到的就是孟广如此的被伤,一切,只推到我的身上就是了。”
李卫多少有些动容了,他是为她的决定而动容,其实她这般回去风竹傲的身边,谁也不能保证风竹傲还会不会接纳于她,这世上,没有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妻子跟了别的男人一起睡了,而那个人居然还是楚国的宁王。
所以,孟芯儿极有可能成为楚国第一个被废的王妃,甚至被装入猪笼浸水而死。
想到这些,他不禁为她捏了一把汗,可是女子却没有任何犹豫,她转向李卫,“李大人,走吧。”
迎着风,一头的丝飞舞如画,抖动着的是女子的风情万种。
孟广捂着伤口,没有出声,他知道李卫的用意,只要让风竹傲得回了这个女人而没了理由攻打魏国,那至少可以让魏军喘口气。
其实楚军也是忌惮大将军的,楚军并不知道魏军已无粮草。
孟广想到这里,就在李卫就要走出大门口的时候追问道:“李大人,那粮草的事还是一点也没着落吗?”
李卫回道:“除非抓回了龙子非。”
山洞。
山洞。
孟芯儿想到欧阳永君早起才对她说过的,他要带她去山洞,总是感觉那山洞中会有什么玄机所在,可是任她如何努力去想也想不出来。
她恍然回头,只将那把带着血的簪子递向了孟寒,“这个,给将军,让他务必要去山洞,去了那里,说不定就会有峰回路转的事情生,相信我,我的直觉不会错的。”
她坦言,真怕孟广孟寒不信她呀。
“是,孟广一定转告将军。”
“走吧。”
李卫有些急,再拖下去,唯恐将军回来了,他就再也带不走她了。
“等等。”
就在孟芯儿再次举步时候孟寒又叫了停。
“夫人的这身衣服太显眼了,不如就穿了魏军的军服吧,至少也少些引人注目。”
“好。”
孟寒立刻闪进屋子里取了一件全新的外袍递给了孟芯儿,让她套在了她的外衫上,虽然显大,却总比那件大红的衣衫要好些。
走了,她不回头。
走了,虽然不想见,却还是希望可以远远的看他一眼。
可是那路的尽头,总也没有他的踪迹。
不过两天两夜,两番缠绵,可这一刻过后,谁又知道她与他此生会不会再有交集。
那血咒早已被他尽破了,她不知道从此她是不是还能保住自己的清白不被人染。
李卫叫来了一匹快马,将她送上马时,递给她的还有一块令牌,“夫人,有了这令牌,你在魏军的领地中便没有人敢阻挡你。你只要一直向东行,不出一天就会遇上楚军。”
孟芯儿点点头,握着的那块令牌分明就是有些烫手,可她,却只能握了,那是她的命,她避也避不开。
一抖马的缰绳,她飞快的向楚军而去,很久没有这样的骑着马了,那呼呼刮过的风吹着她的鬓更加缭乱,她猛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她与欧阳永君圆了房的事情知道的人只有那么几个,可是为何却那般快的就传到了蓄势待的楚军那里呢?
欧阳永君自是不可能。
李卫、孟广、孟寒也不可能。
那么剩下的两个人就是龙子非和穆寒书了。
想了又想,哪一个都不象,哪一个又都象。
但此刻,她根本无暇去求证了,救兵如救火,她再不出现,只要楚军一旦与魏军交了手,那就再难平息这场即将而来的一场大战了。
她这一去,即使她无法说服风竹傲,但至少会帮助欧阳永君拖延一下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