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禾用哭肿的双眼艰难地翻了个白眼给他,不言语。
他自讨没趣,也不在乎,努了努下巴,“饿了,好徒儿把那个绿豆糕递给我。”
沈嘉禾声音沙哑道:“手残了,拿不了。”
“哦,对啊。”
季连安装模作样道,“你不提醒,我还忘了。”
季连安伸出手,也不知在沈嘉禾的胳膊上揉了什么穴道,她竟慢慢恢复了知觉。
沈嘉禾活动活动了右手,虽然有些麻痹的感觉,但好歹灵活了许多。
季连安道:“手好了吧?我要吃绿豆糕。”
沈嘉禾觉得有点冷,把自己缩在棉袍中,闷闷道:“没好,更严重了。心情也不好。庸医,你得赔我一千两。”
季连安:“……”
季连安:“……你是要跟我碰瓷啊。”
两个人基本上是一路走一路吵,惹得驾车的车夫心惊胆战,生怕他们在马车里打了起来。
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赶着路,终于在十二月二十,他们到达了天玑峰的山脚。
沈嘉禾的行李颇多,便到附近的村镇雇了几个力工,让他们先行将行李搬上季连安的居所,而他们则在后面慢悠悠地跟着。
天玑峰不算高耸,但寒冬总是会在此处停留许久。
山上覆着皑皑白雪,少有人烟,偶尔能看到几棵翠绿的松树屹立在山间。
季连安轻车熟路地走在前面,而沈嘉禾低着头,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
然而走着走着,她忽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扑通摔进了雪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