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静妤挺了挺后背,问道。
“二少爷说,今天,三少爷忽然问他,为什么他和临毅都要有妻子了,可他却没有妻子。”
茭白道。
“嗯?”
窦静妤用双手撑着坐了起来。
“好端端的,临远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窦静妤盯着茭白。
茭白不慌不忙的说道:“夫人,三少爷是因为看到一本书中,有个男子娶妻以后,对母亲不孝,联想到了大少爷身上,然后才想到娶妻的。”
“想的真多。”
窦静妤道:“茭白,去把前些日子我常翻那本名册拿过来。”
“夫人是想要?”
“嗯。本来我是想着过些时日再给临远打算,但我没想到,临远居然自己问了出来。”
窦静妤喝了口茶水,接过茭白递来的蓝皮书册。
“临远虽然是如今这副样子,但无论他怎么样,都是我的孩子,镇国公的三子,身份尊贵,他未来的妻子,身份也不能太低。”
窦静妤虽然这样说着,却依然有些发愁:“可依他的情况,门第高的都不会喜欢嫁过来,门第低的,我又嫌委屈了他,哎。”
“夫人,你别着急,慢慢来。”
茭白宽慰她,她道:“茭白,你也过来帮我参详参详。”
“是,夫人。”
这边主仆两人忙着为盛临远选妻,远在皇宫的人却忙着摔东西。
“噼里啪啦!”
瓷器碎裂的声音很是清脆,跪在地上的宫人们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一个个秉着气息,恨不得将自己变成一个隐形人儿。
“噼啪”
又是一个,碎片落到了一个太监身前,那太监惋惜不已,这可是上等的青花瓷啊,就这样被摔成碎片,真是浪费啊浪费。
不过纵使他再怎么惋惜,也不敢娶老虎嘴里拔牙——找死。
宫里宫外的人都道绵福公主性子淡薄,是个极好的人,从不与人红脸皮子,连个和谁不对付的传言都没有。
可他们这些在跟前伺候的,却很明白,绵福公主性子是淡,但她心眼极小,君不见以前欺负过她的那些宫人们,现在还有几个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不是失足落水就是掺进了后妃的争宠,没一个有善终的。
不和人红脸,这可不是绵福公主的养气功夫好,那是和她红脸的人都不敢说出来罢了。
绵福公主在贵人面前都是一副极好的样子,可她深谙人前一面,人后一面的真功夫,假模假样做的极为细腻,寻常人发现不了,她也驭下极严,也没在她跟前伺候的人暴露她底细的。
就比说今天这次,她偶然听到了几个宫女闲来无事的碎语,不知听到了哪个消息就在这里大发雷霆,破天荒的将这个宫殿里的瓷器都摔得米分碎。
“气煞本宫!”
锦福喘着粗气拍了几下桌子,宫人们哗啦啦的跪了一地:“公主息怒。”
“哼!”
锦福冷哼一声:“你们除了会说这句话,还会说什么?!本宫养你们何用?!”
“到了关键时刻,一个个的,却都给本宫装聋作哑!”
锦福恶狠狠的瞪着他们,随手指了一个人:“你!就是你!给本宫站出来。”
被她指到的宫女浑身打了一个冷颤,还是站起来走了几步,在她脚边不远处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