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七这一天,在国公府举行的婚礼无比的隆重,新娘子八抬大轿,十里红妆,京城各处街道都铺上了红色的地毯,让天下的女子见之无不艳羡,恨不得自己也变成曲相宜,在今天嫁给有权有势的国公府二公子盛临遥。
今日受邀前来参加婚礼的人,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盛临遥成婚的规格有些不一般,记得二十年前窦静妤与盛怀瑾成婚盛况的人,对此情景有些莫名的眼熟。再仔细一想,这国公府的仪仗,岂不是和那时相差无几吗?两次的区别只在于,当年有圣旨天降、天子亲临,不过那时窦静妤是皇上的掌上明珠,最受宠爱的公主,受宠的程度天下皆知,她出嫁皇上亲至似乎也很理所当然。
这一次她的儿子盛临遥成亲,纵使没有了皇上亲至,但她和其夫盛怀瑾两人也是两尊大佛了。
窦静妤身具与国公同级的一等夫人爵位,但她平常不怎么爱出门,底下想攀高枝的人找不到机会去她面前表现,这次就是个好机会。
盛临遥已经去了曲府迎亲,窦静妤便在府中招待女眷,不时的有人凑上来想和她攀谈,窦静妤也不是那种看不起别人的,今天又是盛临遥的大好日子,谁过来她都是一副笑容满面的样子,一点不耐烦都没有。
而盛怀瑾则在另一边和三个儿子接待男宾,盛临远有些不方便,他便让盛临远坐在那里,不论谁过去,他微微一笑就行。
能够接到国公府婚礼请帖的人,大多数都是知道国公府情况的,盛三公子痴傻的名声在京中早就传了开来,就算有少部分人不知道,但盛临远那张肖似盛怀瑾的脸微微笑起来,尽管是一副好说话的样子,但盛怀瑾就在旁边,也是不敢去找盛临远麻烦的。
花轿回来时,窦静妤携着盛怀瑾两人一并坐在正堂主位上,等待两位新人拜堂。
婚礼繁琐复杂,却格外隆重,就连盛临远也没喊一声累,待司仪高声:“送入洞房!”
之后,这礼便算成了。
一群年轻人跟着新人往新房去了,窦静妤和盛怀瑾两人留下来招待宾朋。
又是一波人前来敬酒,盛怀瑾举杯一干而净,窦静妤端起酒杯酒水沾了唇就放下了,她微微挺直了后背,盛怀瑾察觉到后,便在她耳边说道:“是不是累了?”
“没有。”
窦静妤摇头,道:“坐久了,腰有点酸。不过,没什么大碍。”
她伸手锤了锤后腰,感觉舒服一点了就放下手了。
“喝点汤吧。”
盛怀瑾知道劝不动她,就没有出言让她回去休息,就命丫鬟舀了一碗热汤放在她面前。
窦静妤喝了点汤后感觉身体舒服了点,也有了精神。
这天晚上,客人到深夜才散去,敬酒的人络绎不绝,窦静妤到后来只是摆手,连唇都不沾了,她本来就不胜酒力,鲜少喝酒,长大至今,也不过成亲那天晚上和今日喝的最多了。
盛怀瑾也有些醉了,他有些狼狈的站起来,扶着桌子环视一圈,看到了仰倒在椅子上张着大嘴呼呼大睡的盛临遥,还有他旁边的季鸿儒。
盛临远和盛临毅两人在半夜的时候就走了,盛临远要按时休息,盛临毅是除了盛怀瑾和窦静妤两人之外,被灌酒的主力之一,这几天府里一直为着盛临遥成亲的事情忙碌,盛临毅也不好整日关在房中不出来,竟然忘记配些解酒的药丸子。
盛临遥酒量不错,他伙同好兄弟季鸿儒两人喝倒了大半的人,盛临毅却不行,喝了二十多杯之后,实在受不了,醉了过去,被窦静妤命人送回屋去了。
“来人!”
盛怀瑾伸手在眉心捻了捻,高声唤道。
“老爷,您有何事吩咐?”
丁管家麻溜的跑了过来。
“临遥还没回房啊?”
窦静妤掩唇轻轻打了个哈欠,道。
“嗯,把临遥和鸿儒带回临遥的院子,备好解酒汤,给他们灌进去。晚上守夜的人警醒点,看好他们。”
盛怀瑾吩咐道。
“是,老爷,小的这就办。”
丁管家点头应道。
“还有临远临毅那边,也要看好了,若有差错,我拿你是问!”
窦静妤皱眉说道。
“是是是,小的一定办好!”
“临遥那边,让下人都长点眼色。”
窦静妤说完,有些撑不住了。
“累了吧,咱们回房吧。”
盛怀瑾牵住她的手说道。
“嗯。”
窦静妤跟着盛怀瑾回了房间。
第二天清晨,新媳妇敬婆婆茶,窦静妤硬是撑着起了床,却有些熬不住的一直打哈欠,茭白感觉不妥,端来一本醒神茶让她喝了之后才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