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难道又是来盗骨灰盒的?顾小白感觉自己的后脊梁骨直冒凉气。想去查看,双脚却死死地钉在了地面寸步难行,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顾小白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害怕的,他双眼死死地盯着那个人影,生怕遗漏掉任何场面,心里却在琢磨着下一步自己究竟该怎么办。
让顾小白深感意外的是,虽然看不清楚那人的长相,但是从背影和动作上可以大致判断出应该是个个子矮小瘦弱的人。而且这个人并没有忙着打开墓地盖板,而是拿出蜡烛和纸钱,在应急灯的照射下,开始做着祭奠的必要工作。
谁大半夜的会跑到墓地来祭奠?顾小白目瞪口呆。他分明记得墓地的门都是关着的,虽然是防君子不防小偷的栅栏门,上面也只是象征性地挂了一把大铁锁,但是要想进来的话也必须要把大铁锁给撬开……可是,想想这里只不过是公墓而已,有必要这么大费周章吗?
顾小白想去看个究竟,但是双脚就像被钉子给牢牢地钉在地板上,他连头都不敢抬。这样的过程持续有大概半个多小时,很快,那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后,就转身匆匆离开了。
以防万一,也是出于好奇,顾小白迅速调看别的监控镜头,果然,看见这个人正匆匆走向关着的大门。很快就从门上爬了出去。应该是外面有车停着,虽然那已经是监控探头的视野范围之外,但是从屏幕上所显现出来的两束倒车的灯光上判断,顾小白长长地出了口气——还好,不是鬼!
这里毕竟是公墓,远离人烟的荒郊野外,光凭两条腿走到最近的小卖部也要二十分钟以上。
天亮以后,顾小白特地去了趟第七号监控探头所在的位置,他站在水泥做的露台上,看着眼前这个特殊的墓地,心里不由得直犯嘀咕。
墓主人叫黄晓月,相片上看是个年轻的女孩,墓碑上的亡故时间是1984年的9月8号,正好是三十年前的今天。粗略推算下,死者年仅二十岁。
交接班的时候,老员工陈伯听了顾小白的描述,不由得皱眉,嘴里直嘀咕:“不对啊,那只是个衣冠冢。根本就没有骨灰盒,而且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家属已经快二十多年没来交墓地租金了,听行政办公室的人说,好像家人都已经搬走了。为了一个衣冠冢,大半夜跑来祭奠,脑子烧坏了吧?”
顾小白哑口无言。
心有不甘的顾小白在下班后又绕到了那个特殊的墓地前,琢磨了一会儿后,他耸耸肩,临走时随手拍了几张相片,接着编发了一条说明传到了自己的微信朋友圈里——半夜三更来公墓祭奠一个衣冠冢,至于吗?吓死老子了!有谁知道这个衣冠冢的故事吗?
中午,顾小白还躲在宿舍床上睡觉,手机提示有一条新的微信留言,他迷迷糊糊地顺手拿过手机,点开,顿时清醒了——想知道你微信朋友圈中所提到的那个衣冠冢的故事吗?我叫王勇,电话号码18888976686,随时恭候!好奇害死猫,顾小白的脑子顿时清醒了。
半小时后,睡眠不足的顾小白红着眼在楼下的肯德基快餐店里见到了给自己留言的王勇。
“别废话,你真的知道那个衣冠冢的故事?”
一上来,顾小白就直截了当奔主题。
王勇一言不发,笑眯眯地给顾小白递过来一张收费单据,上面写着——咨询费五十块。
“骗子!”
顾小白扭头就要走。
“别啊,我就是干这行的,靠人家的秘密吃饭!”
王勇叫住了顾小白,“再说了,你一个背景干干净净的小白怎么会突然之间对这个感兴趣,肯定也是有原因的,对吗?如果你有秘密可以和我交换的话,我可以在这个价钱上给你打五折,也就是二十五块!怎么样,很公平合理,对不?一顿套餐的价钱啊!”
“我哪有什么秘密……”
虽然说心里一百个不乐意,但是人的好奇心是没有办法被抑制住的。顾小白犹豫了好久,终于一咬牙,点点头,屁股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好吧,我们怎么交易?”
“这是我的名片,”
王勇双手捧着自己的名片恭恭敬敬地递送到对方的面前,“以后你要是有别的猛料,想赚点外快的话,尽管找我。”
顾小白看了看名片,又抬头看了看王勇的笑脸:“你这种人就不怕遭到报应,像电视剧中演的那样被人灭口?”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王勇笑得很开心,他打开了随身带来的小型录音设备,“来,先说说你昨晚上的所见所闻吧,或许我还可以给你更多的折扣哦!”
“一个叫黄晓月的女人,死了三十多年了,家属也早就不管她的墓地了,结果昨天晚上,确切点说是今天凌晨,有人前来祭扫她的墓地。”
顾小白一脸的沮丧,“那个钟点出这事儿,差点没把我给吓死。”
“你看清楚对方的长相了吗?”
王勇问。
“黑灯瞎火的,我怎么看得清啊,再说了公墓那么大,黄晓月的墓地虽然只是个衣冠冢,还在山顶的那头,离我的值班室要走十多分钟的,等我赶到那里,那人早就跑了!”
顾小白皱眉看着王勇,“他没偷什么东西,就只是祭奠而已,理论上我也不该干涉的。”
“那他来的交通工具你看清楚了吗?”
王勇不甘心地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