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琢磨着应该行吧,毕竟福利院的老师也得回家过年啊,也不能都留着看孩子吧,少一个他们也少点负担,我问问。”
表叔说着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拉开门,一看周老师就在楼道站着看景呢。
“周老师,跟您商量个事,您看行不行。”
表叔把事一说,周老师说:“是吗,你们都商量好了么?”
她看了看闫敬昱,闫敬昱的表情告诉她其实并没有。
“啊,只要孩子同意,我们也没意见的。”
闫敬昱看着注视着自己的三双眼睛,然后默默站起了身,走到门口,又想起什么,回身低着头说了一句:“对不起。”
说完,他便从“相亲之家”
跑走了。
2
“敬昱,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周校长和闫敬昱二人坐定,她也看出来闫敬昱不是来和她叙旧的,便不再没话找话地寒暄,直奔主题地问。
闫敬昱一进屋,发现“相亲之家”
与过去相比变化很小,这种变化的程度甚至小于小楼外墙的变化,甚至这张大桌子都还是记忆里的那张,回忆便如潮水般袭来。他努力克制了这种侵袭,坐下定了定神,开口道:“我想知道叶一琳后来怎么样了。”
闫敬昱问出的这个问题,周校长早有准备,这个名字成为了隔在她和他两个人中间最大的天堑,让他们原本亦师亦母的关系瞬间被拉到无限远的两端。她曾想过,闫敬昱早晚是要来算这笔账的,不过却没想到他问出口时,还是很平静。
“她后来也被人领养了。”
她回答。
闫敬昱沉默了一会,问:“我就直接说了吧,我最近看电视,有一个歌手叫裴雪,不知道您认识不认识,我觉得她很像叶一琳。您就当我是好奇吧,我想知道她们是不是同一个人。”
裴雪这个名字,周校长确实没听过,她想了想说:“她离开之后的情况我也不清楚了,这样吧,咱们去档案室里查一下资料,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吧。”
档案室不大,放着几排铁架子,上面是按年份归档的一个又一个纸盒子。周校长根据记忆打开了标着“1998”
的那个盒子。闫敬昱凑上去看了一眼,发现第一张单子竟然是他自己的。
“啊,对了,1998年的第一份档案就是你的转出手续,是过年前的事来着……”
周校长一看到闫敬昱的名字也犯了一愣,稍稍回忆了一下,下意识地说出这句话,马上意识到不该提它的。她看了看闫敬昱,声音明显变小了,“你要不要看看?”
“不了。”
闫敬昱低头回答。
周校长“嗯”
了一声,也不再说话,放下那张纸,继续往后翻。没过几张,叶一琳的名字便映入眼帘。
“嗯,从单子上看,领养小琳的人确实姓裴,所以你说的那个裴雪确实有很大的概率就是小琳。”
周校长浏览了一下,并把单子递给了闫敬昱。
闫敬昱接过单子,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叶一琳的养父姓裴,职业写的是工人,其他的没有什么太多线索。他注意了一下叶一琳办理转出手续的时间,是1998年的3月份,其实也是刚过完年不久。
“嗯,我们也希望小琳尽快从那件事里走出来,所以刚过完年就给她联系到一家人,我记得这家人挺好的,老老实实的本分人。”
周校长注意到他在看单子的日子,于是在旁边解说。
“不用说了。”
闫敬昱开口问,“还有别的线索么?”
周校长想了想,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