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迟辰夫认领尸骨过去十天,在一个天气晴朗的日子里,迟辰夫为苏黎举行了葬礼。
迟辰夫亲自在北郊看好了一块墓地墓地后面有大片的薰衣草花田,苏黎曾经跟他说过,她想去普罗旺斯看薰衣草花田,在她短暂的有生之年没能做到,他就尽量选了这样一个地方。
苏黎生前没多少朋友,关系稍微好一点的那几个,也在之前因为苏黎做小三的事情而疏远了,到最后,葬礼冷冷清清,除了牧师之外,只来了迟辰夫,叶佳茗,以及苏黎的父母。
在酒店离开之后,叶佳茗跟迟辰夫是第一次见面,她身着黑裙,看见他,表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在立好的墓碑旁,几个人安静地站着,听牧师做祷告。
土慢慢落在棺材上,迟辰夫站在那里,头顶阳光毒辣,他有些头晕,一切都像是电影里面的长镜头,视觉,听觉,所有的感官都变得有些模糊,牧师的声音也变得飘渺:“Dusttodust,ashestoashes……”
尘归尘,土归土。
他心口疼的天翻地覆,像是有刀子生生凌迟血肉,攥紧了拳头,面色苍白,身体在不停地出汗,腿都在发软,叶佳茗看出他的异常来,赶紧从旁边扶住了他。
他想,真可笑,他派人去找苏黎,是为了惩罚她,可结果,她却用她的死,来彻彻底底的惩罚他,终此一生,难逃罪责。
苏黎的父母全程表现的很麻木,基本上没有什么表情,倒是一切都结束之后,迟辰夫听见她母亲骂骂咧咧,大意为苏黎这个丧门星丢了多少脸云云。
他听着那声音慢慢远去,才知道,原来苏黎生在这样的家庭。
爹不疼娘不爱,难怪性格会那样内敛而胆怯。
韩念笙还有个薛舜,苏黎一无所有,所有最好的感情都给了他,可他呢?
“辰夫……”
叶佳茗唤了他一声,小心地看着他脸色,“你没事吧?”
“没事。”
叶佳茗心里还有气,气他这几天又跟那个顾黎出双入对,可看他这个样子也不好发作,于是淡淡地说:“节哀吧,当初苏黎出事并不是你的错,现在我们也算是已经仁至义尽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对着墓碑,静静地站着。
叶佳茗叫不动,只得无奈地先离开,却没有回家,去了梁泽常去的那家会所,在一个包厢里面找到梁泽,进去就发牢骚,“迟辰夫真不是个东西,我在酒店伺候废人一样地伺候了他快一周,他转身就跟那顾黎混到一起去了!”
梁泽看着她,笑的讥讽:“你爱伺候,谁逼着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