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夫人笑了笑,并不接话。
“好了,皇帝,你留下来,哀家有话同你说。”
太皇太后收起了促狭的笑意,突然正色对朱见深说道。
柏芷便这么迷迷糊糊地带着柏夫人回了清漪阁。今儿发生的一切似乎太过离奇,让人如堕梦中。坐在宽敞的翟舆里头,柏芷一直握着柏夫人的手。害怕这一切都是梦境,柏芷竟然有些不敢说话。
自己在宫里头的日子过得并不艰难,虽然偶有纠结,但是朱见深对自己的确很好。好到有时候都快忘记了陪伴了自己十几年的家人。
但是一旦遇见,心里面的愁绪和对家的思念却一下子被勾了出来。
看着怔怔地拉着自己的手也不言语的柏芷,柏夫人一下子笑了。不管柏芷是否嫁了人,在她眼里,似乎永远都是那个在她怀里面撒娇的小女孩。她轻轻抚了抚柏芷的额头:“傻孩子,怎么只握住为娘的手,也不说话?”
“娘亲。。。”
柏芷把柏夫人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面,“芷儿好怕这是一场梦哦。”
她这话说的柏夫人的眼眶也有些红了:“可真是个傻孩子。。。娘这不就活生生地坐在你眼前了么?”
“好开心啊。”
柏芷一下子扑到了柏夫人的怀里面,“好久没有见到娘亲了呢!我有好多的问题想要问娘亲。”
两母女就这么一路黏黏糊糊地回到了清漪阁。
清漪阁正殿的廊下,芳汀笑嘻嘻地帮柏芷和柏夫人关上了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夫人突然进宫了,但是感觉真好啊。。。。。。芳汀突然间觉得日常见惯的风景都开始变得顺眼起来。
“芳汀姐姐,那位夫人是谁呀?”
樱草看着心情极好的芳汀,好奇问道。
“是娘娘的母亲。”
“柏夫人竟然进宫了哎,好神奇。”
樱草惊讶地回头想看一下正殿里头的情景,可惜门早就被芳汀关上了,她只看见了雕花木门。
“别老呆在这儿闲逛啦。”
芳汀轻轻敲了敲樱草的头,“你去周女史哪儿瞧瞧娘娘的簪子做好了没?”
前些日子柏芷闲得无聊,以琼花为型画了个花簪的样子,是以数朵小花饰攒成一朵大的玲珑花簪的样子,就连花簪上垂下的流苏,也是由星星点点的花瓣组成,很是别致。
“知道啦。。。。。。”
但是樱草应下之后并没有马上离去,而是有些踯躅地站在芳汀旁边,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怎么啦?”
芳汀看见磨磨蹭蹭的樱草,又问了一句。
“芳汀姐姐,我总觉得。。。。。。周女史很难亲近的样子呢。”
周女史和王女史的年纪比较大,在宫里头的资历比起这些小宫女们来说深了不止一星半点,且女史的地位本就比普通宫女的地位要来得高,周女史又不比王女史来的亲近,老是板着一张脸,樱草生出怯意倒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
只不过樱草可是清漪阁里头最古灵精怪、好奇心最甚、最不怕事的小宫女儿了,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着实是没什么说服力。
芳汀好笑地看着樱草:“我只是让你去看看那簪子的进度如何,又没让你去和周女史套近乎,有什么可怕的?”
“好吧。。。。。。那我去就是了。”
樱草撅起了嘴,有些不情愿地离开了。
“芳汀姐姐,王女史让我问问您,娘娘和那位夫人需不需要什么茶点?”
樱草走后,琉和从小厨房那里走到了廊下。
现在夫人应该是在和娘娘说些体己话吧。。。。。。想到这儿,芳汀摇了摇头:“先备着吧,等会儿再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