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夫人深知宋如意的德行,那就是个什么都能豁出去,天不怕地不怕的,真的撕破脸总没好处,自己到底理亏。
“你这闺女,怎么这样固执,不就是些小玩意儿,缺多少开库房拿就是,我还亏了你的?”
太太死也要推了罪名,毕竟牵扯到威武将军府,这黑锅她背不起。本来是强占,到她嘴里就成了宋如意贪婪自私,作姐姐的这点也让不得。
这是个舆论压死人的年代,换了别人这个亏就吃定了,宋如意却是你敢敲我闷棍老子用狼牙棒打死你的人。她轻笑一声,说“您若是打定主意非要将莫须有的罪名扣在我头上,那就别怪女儿坐实它,情况总不会更坏。”
“你!”
太太伸手指着她就要开骂,猛的想起现如今的境况,就扑倒宋承望怀里,装得那个可怜。
“当姑娘的比我这黄脸婆还凶还横,这是老宋家的教养?这个样子还不连累别的姐儿?……我是管不了!老爷您说说她!”
这戏演得真投入,话题转移得真生硬。
没等宋承望说什么,如意抢先难,还是平静似水的表情,却说出气气死人的话“没道理受欺负吃闷亏的还成了恶人,您管不了就别管,找大理寺来断案!”
“……”
卧槽怎么有这种人?好说歹说都不通。
宋如意完全不关心她的心情,又说“真走到这一步,我就请威武将军全家做证人,东西是他们送来的,没经我同意就被那些既蠢又贪婪的抢夺了去,也不知道是谁心黑谁不要脸……要我说,不就是一副头面、两匹绸缎、一箱子瓜果、一把匕么,为这么点东西去做贼,眼界真够窄的。”
贱人!贱人贱人贱人!!
当初就不该让姓容的女人把她生下来,生了也该抱出去摔死,不至于养了十五年结果是个白眼狼!
太太咬碎一口银牙,气得浑身抖,宋承望也没好到哪儿去,气晕老祖宗拿笔账没找她算,还敢来!
说起来那些布匹瓜果虽然珍贵,也不是离不了,还回去就没事了,只是闹到这份上,谁也拉不下脸。与太太的身心煎熬相比,如意就悠哉多了,她笑眯眯的看着那对被逼上梁山的夫妻,说“即便闹到对簿公堂,出事的也不是我,我看母亲您盗门泛青,恐怕要惹官事,还是想清楚了再行动才好。”
“你敢状告父母!”
“反正您也容不下我,要死也得拖几个垫背的,可惜那几个如花似玉的妹妹,还有文哥儿,沾上窃盗这种事,还没进学就和科举无缘。不过母亲您本事大,想来还能找到什么打铁卖猪肉的活计,过日子总归没问题。”
宋如意是个很邪门的人,关于这点,从她过去的经历就可以证实,尤其是给文哥儿驱邪那一回。太太内心很煎熬,说什么要惹上官事,不知道是真的还是信口开河,换了别的事就赌一把,这回关系太重大,她又下不了狠心。
太太偷瞄老爷的脸色,现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