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盼拍开他的手,“我不觉得这是唯一的办法。想来想去,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你故意的。”
陆辰良故意要让云芳菲息影的可能性增大,无论是婚后息影还是养病,只要能慢慢在大众对这件事情接受尺度上加重砝码,到了真正宣布的时候,反弹的声音越小,对嘉扬的伤害自然也就越小。
可明明能做到这一点的方法还有很多,陆辰良就偏偏要选一种对他自己毫无好处的,好像根本就不在意以后云芳菲真息影了,他会被喷成狗……
陆辰良伸手勾了勾她的鼻子,“最近学聪明了。”
舒盼还是不想理他,闷闷地道,“你是不是隐性地喜欢受虐啊,我看着那些媒体乱写你就很糟心,你反倒故意让他们写。”
陆辰良将她搂到怀里,“你好歹在嘉扬待了一阵子,娱乐至死的精神还没有,以后别说是我带出来的。”
云芳菲这三个字早就和他绑定在一起了,无论什么情况,都要把他拉出来写点新闻,与其留着那些周刊深挖有可能寻出舒盼的蛛丝马迹,不如索性自己编造一个出来,让他们娱乐个痛快。
更重要的一点是,槽点都集中在陆辰良的身上以后,舒盼出道的阻力也会小一点。反正他在那个绯闻的世界里,早已被活生生塑造成了一个浪荡于红尘的花花公子,要骂干脆都来骂他,他活得自在,也不见得就会少几两肉。
舒盼被他气得乐了,“不敢,不敢,我还是保命要紧。”
陆辰良一记摸头杀过去,把鸭舌帽盖反扣在她脑袋上,“反话还说上瘾了?”
他最近怪喜欢看舒盼使小性子的样子,反而觉得会这样自在嚣张和自己顶嘴的舒盼才是最真实的。
之前那个活得小心翼翼又拘谨的小替身,似乎始终只是她的一层伪装,唯有面对心爱之人,她才能卸下防备去相处。
舒盼也觉得这种时候还生闷气有点煞风景,于是为了缓和气氛,她小声聊了几件自己小时候的事情。原来家里生舒凡的时候,老爸老妈都一直就希望是能和她作伴的女孩,结果是个男娃娃,两人还失望了一阵子,好在舒凡和她小时候长得很像。
有一次老妈玩心起来了,找出了一件她以前穿过的裙子给舒凡换上,带弟弟出门见远方亲戚,结果亲戚愣是以为自己之前都记错了舒凡的性别,带他出去又买了好多花裙子。结果那些裙子现在还压箱底作纪念,每次提起来舒凡就黑脸。
舒盼轻快地讲着,笑着,时光仿佛又回到了老爸还没去世的时候。
陆辰良静静听着,半晌忽然开口问道,“伯父应该是个很好的人。”
舒盼愣了愣,没想到他居然会主动说起老爸,“你都没听过我说他,怎么知道他好?”
陆辰良笑了,深眸里有着淡淡的惬意,他捋了捋舒盼额前的乱发,轻轻将它夹到耳后,“伯母能一直活得像个小孩子,应该都是他的功劳。”
舒盼抬眼对上陆辰良的目光,“我爸很会疼老婆,以前常常对我和舒凡说有什么都要让着我妈。你知道吗?我小时候经常见到他帮我妈剪指甲,两个人每天秀恩爱,所以……”
所以老妈在他去世很长一段时间里,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每天浑浑噩噩地待在房间里不出来。
陆辰良握紧舒盼的手,温声安慰道,“人不能活在过去。以后她有你们照顾,伯父看到会开心的。”
“嗯!”
舒盼重重地点了点头,希望这次老妈是从真的传销组织里脱身出来了,否则真不知道该怎么让弟弟安心下来去高考了。
三个小时的时光,两人不自觉聊着种种趣事便度过了。下了飞机,为了不引人注目,陆辰良没使唤小欢和孟开拿行李,反而亲自拖着舒盼银蓝色的小箱子,和她手牵手走在一道,两人看起来和普通的小情侣并没有什么两样。
出了通道口,舒盼正想着先打个电话给舒凡报平安,手机刚拿出来,陆辰良却皱眉看着前方一个橙色的接机牌道,“我看,你应该不用打电话了。”
舒盼莫名其妙地斜他一眼,“怎么不用打,我怕他们为了接我又出来一趟。”
“嗯,已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