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焕笑了笑:“没什么,罗先生拔了我的剑,我们两个人随便活动了下。”
从看到他腰侧的伤口开始,凌苍苍就知道自己大概判断错误了,萧焕不可能在摆弄冷兵器的时候伤到自己,那他身上的外伤,只能是罗冼血下的手了。
所以说剑是他的剑,她出现时剑也正好拿在他手里,但动武的却不是他。
看着凌苍苍,萧焕还又笑了笑解释:“这个伤口也并非是罗先生故意的,只不过是我要突入他的剑光之内,他的剑气又太强横,擦到了而已。”
凌苍苍知道他想起了异世界的记忆,于是可能也就多了那个世界的许多技能,比如剑术什么的,听罗冼血的意思,似乎萧焕还是个很厉害的高手,他一直期待跟萧焕能交手。
不过这个期待归期待,现在两个人一个刚做完手术,一个没事就咳血,哪里是能够动手的时候,罗冼血性子也太急了吧?
萧焕看她低头不说话,就轻声开口:“苍苍,我没事了,你可以去罗先生那里看一看,看他情况如何。”
凌苍苍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他本来是半躺在床上的,她抬起手按住他的肩膀,把他推得往后躺了一些,然后就俯身从上面看着他的眼睛说:“萧大哥,你是不是觉得,比你起来,我更在意罗冼血?”
萧焕虽然不爱表态,但却从来不说谎,直视着她的眼睛,他笑了笑:“我只是觉得,罗冼血对你来说很重要。”
凌苍苍看着他脸色苍白在自己面前微笑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个对话有些熟悉,仿佛在另外一个时空中。
她和萧焕之间也曾发生过这样相似的对话,只是她脑中只有一些模糊的印象,是在没办法抓住那些千丝万缕。
她想着,就还是看着他认真说:“我希望你知道,哪怕罗冼血在我心中占有一定的地位,或者是因为我无法回应他对我的爱,或者是因为罗显,他对我来说可能的确有点特别。但你是我的爱人,你和他在我心里是完全不同的,你如果再这样莫名其妙地喝干醋或者自虐,我立刻做到你下不了床你信不信?”
她说顺了嘴,又说了句言情小说上的台词,萧焕微微愣了下,而后就笑了:“怎么样才能让我下不了床?”
他还真是日渐放得开了,这都能反调戏回来,凌苍苍挑了下眉,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反正你现在也下不了床。”
腰侧的局部麻醉还没过去,失血再加咳血后他确实头晕得厉害,还真没办法下床,他只能无奈地笑了笑:“好吧。”
他这样眼睫微垂,唇边带着点柔和笑意的样子确实秀色可餐,凌苍苍就干脆就借着这个姿势低头吻住了他。
这个吻其实很温柔,然后她的手臂就不由自主地抱住了他的身体,刚才那一刻残留在心头的惊悸似乎还没有完全消失。
吻过后,她还是紧紧抱着他,将头埋在他胸前的衣料里——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受苦,但那种痛苦却仍旧可以忠实地传达到她的心里。
她和萧焕的关系,其实也远远超过了她自己的预期,原本她以为哪怕相爱的两个人,也可以理智冷静,感情随时可以收放自如,但到头来她发现,她居然控制不住那些满溢的情感。
她对萧焕的感情,可能已经深到她自己都无法预料的地步。
萧焕也抱住了她的肩膀,轻拍了拍,低声说:“苍苍,抱歉。”
凌苍苍轻“嗯”
了声,隔了一阵才说:“萧大哥,相互信任也包括信任我的感情。”
萧焕轻抱着她,唇边是柔和的弧度:“好,对不起。”
凌苍苍回了句:“不准再对我说对不起。”
于是萧焕就只能笑着沉默了,她抬起身看着他,指尖从他脸颊上滑过去,他的脸色确实苍白,因为失了血,连气色也没有往日好。
但他却并没有显得憔悴,反而总有种东西在他身体里一样,硬要说的话,就像傲雪的寒梅,哪怕大雪覆身,也能从凌冽的寒冰中,透出清远的暗香。
她看着他,开口说:“萧大哥,我突然很想知道异世界的事情了……那一定是个精彩的故事。”
萧焕的神色并没有什么意外,却微顿了顿,才温和的开口说:“苍苍,你准备怎么做?”
凌苍苍看着他,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又凑过去吻他。
凌苍苍一直是个行动派,她既然说了想要知道异世界的事,果真下午就去找了萧千清,让他找个好的催眠师过来,好帮助她想起来。
萧千清看样子也居然有些犹豫:“苍苍,你真的要记起来那些事吗?说不定会有副作用。”
他为了恐吓她,还举出了萧焕的例子,“你看大哥不就是想起来之后开始生病了吗?”
凌苍苍抬头白了他一眼:“那是他太闷骚还喜欢胡思乱想,我这种心理强大的人,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