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护卫道,“王子您这般模样,又有谁能拒绝呢?”
古力多辉摇了摇头道,“我只是兴起而已,那女郎一看就是中原来的,虽然大周民风开放,但是跟咱们西域诸国比起来还是保守得多,所以我可没有指望她会投怀送抱,只是想告诉这位女郎她很美。我可不是那中原落地为寇的山寨大王,要半路抢个压寨夫人。闺房之乐也要两厢情愿才能酣畅淋漓不是?”
古力多辉嘴上虽是这么说,却还是忍不住看向沈珍珍那个方向,心里道,“真想看看她女装的样子,可惜这个身段了。”
一边这样想的古力多辉又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我一定是太久没见女人了,才会这么急色昏了头,想不到我也有今天。”
于是沈珍珍莫名奇妙地收了一束风干的花朵,又看着一群壮汉骑马而去,也没闹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的她休息好之后,就跟着商队的人一起继续上路,要赶在天黑之前走出沙漠到达城镇。张掖城已经不远了,想到这里沈珍珍的心就如将要沸腾的水一般热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沈珍珍偶遇西域王子。大家觉得这王子咋样?
☆、客栈投宿遭遇马贼,沈珍珍逃出再遇疏勒王子
沈珍珍一行人终于在天黑之前到达了一家边塞客栈,客栈看着已经有些年头,有些破败,门口点着几个红色的灯笼。尽管那灯笼里的火光十分微弱,却在这边陲之地,在渐渐变黑的天色中,让长途跋涉的路人看着有种莫名的归属感,沈珍珍看着这几个灯笼,想起了西京的华灯初上,万家灯火之感,想起了当年陈益和送的兔子花灯,不免露出了一丝笑意。
商队领队带领众人进入了客栈,一层不过摆着几个桌子,旁边有三个房间,二层有五个房间,索性今日并没有别的商旅入住,沈珍珍跟随的这个商队刚好可以全部住下。商队领队歉意地摸摸头道,“夫人今晚就在此将就吧,咱们三十二人,刚好一间住四人,共八间房。”
沈珍珍摆了摆手道,“快别这样说,有个地方能躺一会儿都已经十分解乏了,领队以前住过这家客栈吗?我看这客栈已经有些年头了。”
商队领队点了点头但是略带诧异道,“以前我倒是住过这家店,来来回回也就是那几个人,怎的今年看着都变了面孔,莫不是这家客栈被卖了不成?”
陈五一听严肃道,“在这边陲之地,有个这样的客栈,这里的主人一定不简单。”
陈六点了点头道,“这话说得不错,晚上我们还是灵醒些好,以防有何不妥。”
沈珍珍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她一个弱女子从未出过远门,特别是来到这种边塞要地,鱼龙混杂的地方,还是乖乖听话最为合适。
大家纷纷入住各自的房间之后,吃了点东西,擦洗擦洗,待夜色渐浓,就都准备安置了,明一早还要赶路。陈五陈六二人与沈珍珍和夏蝶住在二层的上房,二陈商量着两人轮流守夜,陈五守前半夜,陈六则守后半夜。
待沈珍珍简单地洗漱一番准备休息了,陈五就点亮了一个蜡烛守夜,陈六则坐在门边轻睡。沈珍珍合衣而眠,躺于榻上,在此时却毫无睡意,倒是躺在身边的夏蝶很快就睡着了。沈珍珍张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天花板,在这种夜深人静的时候,开始想念自己的夫君。
现在距离陈益和失踪的时候过去了许久,他到底会在哪里?不知道等她入了张掖可否会有好消息?也许他已经自己回到了张掖城,亦或是他会如自己所料的那样在莎车?每当想到这儿的时候,她就不敢再深想下去,怕是另外一种自己不想知道的结果。她始终坚信他会活着,因为从小到大,陈益和在她的心中,一直是个意志力坚定而对生活充满了热情的人。夜渐渐地深了,心事重重却又拖着疲惫身躯的沈珍珍终于有了睡意,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后半夜是陈六起来值夜,陈五点了点头,开始坐在陈六刚刚坐的位置闭上了眼睛入睡。客栈外边是夜色无边,不远处却有马蹄的声音,由远及近。三十来人穿着夜行衣,手拿弯刀,骑马而来,而客栈的主人则站在客栈外等着。看见这一队的人下了马,那客栈主人连忙跑到为首的人跟前笑道,“大哥,这一个商队规模颇小,但是看着是从中原而来,想必手中是有银钱的,眼见着天气越来越热,大的商队又不会在此时来,弟兄们也不能饿着啊。”
那为首的壮汉笑道,“还是你小子想得周到,弟兄们到不至于饿着,只是你分析的是有道理的,这酷暑天气马上就到,商队们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多起来,能做上一票是一票。况且你说就三十余人,那我等也不用费任何力气,若是不反抗我们拿钱就走,若是反抗的话,就怪不得我们了,老规矩男子做包子,女子带回去让兄弟们开荤,哈哈。”
此时在房间里熟睡的众人根本不知自己已经成了恶狼眼中的肥羊,只等被宰杀。陈六一直十分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忽然摇醒了陈五道,“快起来有情况!”
陈五立刻睁开了双眼,二人轻轻地走到窗前,掀开一条缝向外看去。
陈六低声道,“快叫醒夫人和丫鬟,我们得去马房。外面应该有多于我们的人,今日看来一场恶战是免不了了,咱们今日是遇上马贼和黑店了。”
陈五急忙问道,“那商队怎么办?”
陈六摇了摇头道,“顾不了那么多了,商队的人好歹还能做些掩护,我们能带着夫人从后面骑马出去。”
正在熟睡的沈珍珍忽然被摇醒,迷迷糊糊的她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陈六低声道,“夫人快起来,外面有情况,我们恐怕是遇到了马贼,这客栈只怕也不干净,我们需要赶紧到马房去。”
沈珍珍一下子清醒了,连忙跳了起来,而她身旁的夏蝶也已经坐起了身。
四人本就没有什么要收拾的,悄悄打开了门,走在最前面,打了个手势,后面的三人猫着身子跟了出来。楼梯口站了一个店中的伙计守着,陈六右手向下,袖口中划出一把锋利的尖刀。不过几秒钟的时间,陈六一步上前,右手的尖刀划过那伙计的脖颈,见血封喉。沈珍珍强忍着心中的恐惧,一步也不敢停留跨过了那伙计的尸体,快步跟着陈六向客栈的后门走去。后门则站了两个店伙计,可能这二人压根想不到楼上竟然有人下来了,因此还在那里说着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