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人都这么想吗?”
“所有兄弟姐妹都是虔诚的信徒,不像你。”
中学生哼了一声。
“原来如此。”
安叙点了点头,“根本斯德哥尔摩嘛。”
南希在神学院教过很多届一年级,如果她受欢迎到吸引孩子们在紧巴巴的课余时间跑过来见她,讨论和课程其实关系不大的事情,为什么年龄越大的孩子来得越少,到五六年级就骤降得一个不剩?安叙曾想过其他老师在针对这个格格不入的好心人,现在看来,居然是那些孩子自己的选择。
来到这里的学生,无论开始是什么出身,为了什么进入学院,在高压高强度的洗脑后多半只剩下一种人:教士。他们无法对抗落到身上的鞭子和资历更老的教士,只好从别的地方找优越感。世俗的一切都是坏的,是丑恶,否则在脱离它的地方吃苦的自己算什么?他们觉得曾经的自己幼稚,想和过去的身份割裂,甚至一并厌恶起曾经亲善的一切来。
“开始胡言乱语了吗?”
中学生皱眉道,听不懂安叙在说什么,不妨碍他看出那不是好话。他警惕地看着安叙,说:“你还要诡辩什么?”
“在为被吃掉的水果蔬菜不值而已。”
安叙挠了挠脑袋,“刚想起来圣经有多厚了,真厚啊,大家为什么不能少记点废话。”
“神与先知的语言怎么会是废话!”
中学生怒道,“每一个字都有重要意义!抄写圣经能让我们接近神灵的教诲!”
“所以让你抄你很乐意吗?”
“当然!”
中学生立刻回答,“但要抄写的是你,因为你对神的教诲一无所知!”
“我对神的教诲倒背如流的话,我就不用抄了?”
“倒背如流?那你说,‘起初,神创造天地’后一句是什么?”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