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青漓轻啐他,斜他一眼,道:“才说了几句,便开始不正经。”
皇帝笑了笑,倒也不曾继续调戏小姑娘,只看向一侧那只扣着盖子的碧瓷碗:“——给朕带了什么?”
“今日天热,便吩咐他们备了酸梅汤,”
青漓伸手去开盖子,拿里头汤匙盛了,往皇帝唇边送:“尝着味道上佳,便给你带一份。”
皇帝这里其实并不缺点心汤饮,可他个人习性使然,三餐之外,从不会用任何东西,所以摆在外头也是为着好看,大多都赏给了内侍们。
小姑娘殷勤带了酸梅汤过来,他倒也很给面子的用了,看一眼她神色,心中便有几分猜测:“一个人待着,是不是无聊了?”
“你不在,也没人说话,”
青漓也不推脱,实话实说道:“是有点。”
“那便过来朕这里吧,”
将那盏酸梅汤几口喝下,皇帝道:“里间是空的,在那儿陪陪朕也好。”
“若是闲得慌,”
皇帝似是想起了什么,又笑道:“便为朕制一身衣袍,既为朕新妇,也该尽尽本分才是。”
时下风俗,成婚之前,女方是要为男方制衣的,可二人毕竟身份特殊,之前几位女官也不曾提过这一茬儿,青漓便不曾去备,却不曾想,此刻竟被皇帝提起了。
“制衣倒是没什么问题,”
青漓女红不错,这几日也无事,应下倒是没什么,可保证针还是得打:“——只有一条,我做的不好,你不许嫌。”
“只要是妙妙做的,朕必然爱的厉害,”
皇帝笑吟吟的看她:“哪里会嫌?”
青漓心里甜蜜,伸出一根手指去戳他脸颊:“偏你嘴甜。”
皇帝顺势捉住那根手指,亲了亲才肯放走,略微一想,他又道:“你既留在宫中,朕便叫陈庆同你说一说内务,将来嫁进来也可轻松些,免得到时候两眼一抹黑,做什么都没个章程。”
“才不要,人都没嫁过来呢,便想着我为你出力,”
青漓一撇嘴:“你倒是打的好算盘。”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到底她也不曾嫁进来,早早的管这些事情做什么,叫别人听了,还不定怎么想呢。
更不必说离着婚期还远,等她回了魏国公府后便是鞭长莫及,即使能学上几日,也派不上什么大用处,反倒是叫宫中人疑心自己贪权,平白沾一身腥。
如此一想,青漓便直接拒绝了。
“也罢,”
她不愿,皇帝也不强求,只是道:“且专心为朕制衣吧。”
“嗯,”
青漓应一声,扫一眼他桌上有些散乱的奏疏,也不多说,便去拉皇帝起身:“什么时辰了,竟还不曾用膳,怨不得人清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