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含韵现在把所有的时间精力都放在学习上,自然少了对林知州的许多关注。但她每次回家时见不到他的身影,以及满地的啤酒瓶子时,她内心还是隐隐生出了一些担心。
她不知道该如何询问他,因为他们之间也没什么共同话题,她只好每天把父亲遗留在家中的啤酒瓶子收拾好,然后通过学习麻痹自己,尽全力让自己不要过多关注这些,也不要联想他和关鹏的事,更不要想关文杰曾经对她的所作所为。
时间过得飞,转眼间,北城即将迎来槐花飘香的四月。
林知州赌上全部家产买的股,涨势依旧良好。为此,林知州邀请关鹏今晚一起吃饭,想要好好感谢感谢他。
关鹏接到林知州的邀请电话并不意外,他暗自窃喜,一步一步将林知州引向不可回头的深渊。
饭局定在了晚上八点半,ty餐厅4o6包厢。
ty是北城比较有名气的商务餐厅之一,林知州想着关鹏帮了自己这么大一忙,便点了这家餐厅所有的招牌菜。
“关总啊,咱们家的股票涨势真不错……”
林知州看见关鹏推门而入包厢后,连忙起身拉开椅子,笑脸相迎。
“哈哈哈,这么说还是林总有眼光啊,看上了我们家的股票。”
关鹏毫不客气,只是把“咱们”
变成了“我们”
,林知州听着喉咙有些痒。
一整晚的饭局,大多数是林知州在讲,关鹏看着他,笑声爽朗,笑里藏刀。
林知州不胜酒力,作为圈内人,关鹏是知道的,因此他在落座时又多点了两箱度数高的白酒。
关鹏最开始是打算让林知州买了股票后立马血本无归,他有时候觉得林知州很聪明,靠自己微薄的一点力量和聪慧的头脑白手起家;有时候又觉得他很愚蠢,这么轻易就入了他的圈套,还没有一点怀疑。
因此关鹏玩心已起,想让林知州失败的更彻底些。
关鹏不是一个“干净”
的人,私底下和圈内认识的狐朋狗友开了个大型地下赌场,非法集资,将很多正在低迷的无论是刚工作的年轻人,还是已工作几十年仍妄想成名的老成人,都骗的倾家荡产,最后不得不臣服于他,做他的手下,壮大赌博队伍。
酒入七分,林知州脸已醉的酡红,意识逐渐有些模糊。他感觉胃像火烧了般灼痛,却还顾及着自己的面子,强忍着没吐出来。
关鹏看出了他的窘迫,他笑笑,又叫服务员开了几瓶酒,给林知州倒了满满一杯。
关鹏端起酒杯:“来,林总,不醉不归。”
林知州看着眼前明晃晃的酒杯,只觉得心里一阵苦涩。他其实并不算白手起家,父亲林海是投资行业数一数二的人物。国家当时重点保护投资建树者,因此外界大众就只听过林海的姓名,而从未见过面容,更不知林知州就是业内顶尖人物林海的儿子。
社会鱼龙混杂,多的是为利益而复杂多变的人心。林知州已出社会这么多年,却能在投资行业干的风生水起,一路畅通,背后没有保护伞是不可能的。在林海的庇佑下长大,自然缺少了独立思考,果断行事的能力。
去年七月,林海因病去世,林知州和陈韵离婚。从那以后,他曾经引以为傲像是自己努力白手起家的头衔,正一步一步脱落。
“我……”
林知州像是被呛到,咳嗽了两声,“关总多吃点,我以茶代酒。”
“喝茶有什么意思,林总这是不想和我谈生意了?”
关鹏的眼神变得阴暗,他点了根烟,吐出一股烟圈围绕在林知州的周围,“我这最近有个大项目等着和林总细谈呢。”
林知州揉了揉酸的眉心,干了面前的这杯酒。
凉酒入肚,林知州喉咙涩,眼球中渐渐布满血丝,但他仍强撑着笑脸,看着他的“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