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疯女人给我闭嘴!”
顾诤诏被颜氏的话搅得莫名的心烦,平日里那些细碎微妙的小情绪。此刻竟化作狠狠的踹了一脚木门。
是啊!她带着傻子出去,隋文石来告知我时,谁知道她有没有被那些马贼……
顾诤诏的脑子了瞬间闪过无数破碎的片段。
若真是如此,她也真是太可怜了……
没入府前是个小乞丐。现在又被人……
虽然事情还没有得到证实,但是顾诤诏已然往定论上去想了。
可是。他想的却是和颜氏想的大相径庭。
颜氏是巴望着沈心怡被破身,可是顾诤诏……
虽然此前从未见过这女人,当初得到书信之时,甚至满心的烦闷。
可是。自打回到咸阳,那些支离破碎的相处……
顾诤诏满脑子都是沈心怡的一颦一笑。
她不惧危难登楼救人,她牵着耐耐天真灿烂的笑。她蹲在地上玩那不知名的棋牌,她搂着耐耐相互依偎取暖。她几句话救了绘春,她只身一人前去深巷探查,还有公堂之上她的大智大慧、临危不惧,语出惊人!
顾诤诏闭上眼,满眼都是那个除夕夜,她绚烂如烟花般的笑。
这个死女人!
顾诤诏使劲的摇了摇头。
不,不会的,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一瞬间,顾诤诏的心满满的全是那女人的身影。
“顾诤诏!你这个猪头!我完璧不完璧与你何干?你又不打算娶我!干嘛弄个老妈子来恶心我!”
门内,沈心怡依旧在愤怒!
“你……”
顾诤诏话到嘴边,却是做出了轻轻扶门的姿势。
“不敢应声了是吗?你这个猪头将军!你和你们全家,整个定北侯府,都是愚昧不堪!”
门内沈心怡飙到几近有些咳嗽。
“心……”
顾诤诏张了张嘴,到底还是俯下身来,“耐耐,在这好好看着心娘,我去找爹和娘。”
顾诤诏定了定心,疾步向福园奔去。
福园内,颜氏正在给顾寅凯浇油。
“爹,娘!孩儿有事相求!”
顾诤诏说话进来,单膝跪地。
“诏儿,你这是作何?”
颜氏忙示意顾诤诏起身,顾诤诏不依。
“爹,娘,孩儿思前想后,觉得心娘不是那样的人。”
顾诤诏跪地道。
“什么不是那样的人?她整日着魔一般的向外跑,谁知道还是不是完璧?哪有一个好端端的姑娘整日和平安堂的男人在一起打交道?今日你既是有心为那贱人求情,索性我也就把话挑明!平日里二房家的有事没事就往兰苑跑,我也不是没看到。虽说是兄弟,可毕竟叔嫂有别,若要不被人瓜田李下,就得自己行得端正。年前咸阳城里传的那些个事,我又不是聋子!哪有一个姑娘家,爬高上低的?都知道除夕夜出了那档子事,她却愣是往外走,老爷,您说她这是故意的,还是品性不端?如今又衣衫不整的回来……”
颜氏的话说得只能那么难听了,果然话音未落,顾寅凯早已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