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诚,你……真是失态!”
顾寅凯有些觉得面子上难堪。
“言诚失礼。言诚去更衣。”
一边不停的致歉,一边面红耳赤的兔子般的逃离了现场。
真是太丢人了,都怪娘。让我穿成这样……这一点都像我嘛……
顾言诚本就生的白净,自幼又是养在院墙里读书习字。不比顾诤诏在外风吹日晒,马背沙场的黝黑粗糙。
这一红,便这是面红耳赤,仿佛一只煮熟的大虾。
“言诚!”
正欲往芳园去的路上,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心……”
抬头正欲应声之际,却看见顾诤诏跟在沈心怡的身后。
“嫂嫂。”
终究还是老老实实的叫了这声应有的称呼。
“你这是怎么了?”
沈心怡打量着他这羞红的面颊。
“没……没什么。”
顾言诚说这番话时,眼睛却是不敢看沈心怡,满是油渍的衣袖也被他紧紧的藏在了身后。
“怎么穿成这样?这身衣服不适合你,快去换了吧,我帮你挑。”
沈心怡虽是未看到他藏于身后的衣袖,却是着实看出了这身装扮的不合时宜。
“你这女人还有功夫管别人的闲事?你若再不出现,福园那边怕是要失控了。”
顾诤诏到底是个急性子。
“急什么?言诚又不是别人,都是一家人的事情,哪有丢下言诚,我们独自抢先的道理!你若不帮忙,就在门口等着!”
沈心怡白了一眼顾诤诏,领着耐耐抬腿进了芳园。
“你……”
被沈心怡噎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顾诤诏长长呼了一口气,知道这一根筋的女人认准的事情,便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无奈,也便跟了进去。
繁复琳琅的衣衫,让顾言诚一时不知所措。
衣柜前的沈心怡,却是出奇的冷静镇定。
“这件吧。”
麻利的取出一见青底单绣的素袍,递了过去。
这件衣服是初次见到言诚时他穿过的。
冰层下,寒凉沁骨。
那抹青色当日就是这般淡淡的,却是让人难以忘怀。
“这件……”
顾诤诏快步上前,正欲表意见。
毕竟在他看来,这件衣服和方才顾言诚所着的那件,简直是天壤之别。
不是说衣服的材质不好,而是样式和繁复程度。
“快去换上吧,信我。”
根本就没让顾诤诏插手,只是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