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贱女人,我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来的,她把孙祥迷得神魂颠倒。连性格都变了。他们结婚之后,那贱女人天天给孙祥吹枕边风,我和孙祥吵架,也是因为那个贱女人。”
孙在云似乎对他的嫂子特别不满,张口闭口都叫萧影凤是贱女人。
“具体吵架的原因是什么?”
我问。
孙在云告诉我,他和孙祥原本在一个地方上班,他的哥哥比他能干,所以早早地混到了比较高的工厂职位。那个时候,他和孙祥都还年轻,关系也不错,但是从那个女人嫁给孙祥之后,孙祥整个人都变了。
除了对萧影凤,孙祥对其他人的脾气都非常暴躁,一开始几次吵架都是孙祥挑起的。至于吵架的理由五花八门,甚至连吃个饭都能引起孙祥的不满。一开始孙在云也没有放在心上,纯当孙祥是因为上班太累了。
可是次数一多,孙在云也开始还嘴了。两个人都年轻力胜,几次大打出手之后,他们的关系急剧恶化,但这还不是让孙在云和他的哥哥决裂的真正原因。
孙祥的权力很大,他们父母死后,两个兄弟一起出来打拼,孙在云比孙祥穷很多,买不起房子,所以他只能寄居在孙祥的家里。某一天,孙祥又和孙在云大吵一架,孙祥沟通了厂里的人,直接把孙在云辞退了。
孙祥做的很绝,把孙在云又从家里赶了出去。
孙在云说起那天的时候,脸上还满是愤怒。他记得那天他被孙祥强行推出了家门,没过多久,一个偌大的行李箱从二层的窗户砸了下来,里面装的全是孙在云那几件破烂的衣服。行李箱砸下来的时候,孙在云的半边肩膀被砸的脱臼了。
孙在云摸着兜里仅剩的一点钱去了趟小诊所,之后,他过起了漂泊的日子。他什么活都干过,回忆起那段时间,孙在云形容自己连狗都不如,终日厚着脸皮赔着笑去求工地里的老板,但是那些有钱人都不愿意搭理他。
最后无奈,孙在云过上了坑蒙拐骗的日子。
孙在云并不像是在说谎,他揉着自己的肩膀,苦笑道:“脱臼的那段时间下着雨,不知道怎地,每次下雨天,我的肩膀还是疼。”
我看着孙在云,兄弟间的情感破裂,我能理解孙在云心里怨恨孙祥的心情,但是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毕竟是血肉相连。孙祥已经死了,死的凄惨,但仅仅是这样的恩怨,还不至于让孙在云在得知孙祥的死讯后,非但不伤心,还说孙祥死的活该。
“除了这个,还有其他事情没有告诉我吗?”
我问孙在云。
果然,孙在云叹了一口气:“其他的事情我不想多说,虽然活在牢里,我还想多吃几年的饭,不想因此丧了性命。”
孙在云的触动了我的心弦,我更加确定,孙在云知道非常重要的秘密。
“在监狱里,还有谁能害了你?”
我劝道。
孙在云摇头:“李教授,你以为待在监狱里就真的安全了吗,我每天的生活都提心吊胆的。警方能保护我坐牢的这几年,那我出去之后呢,警方能保护我一辈子吗?”
孙在云的态度很明确,他还是不肯多说。
我低着头沉思片刻:“如果我猜的不错,那件事和废弃工厂有关系。”
孙在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他说他不知道孙祥的妻子来自什么地方,只是有一天孙祥很突然地就把她领进了家门,之后,两个人过起了同居的日子。
“那你知道废弃工厂为什么突然就倒闭了吗?”
根据警方之前的调查,废弃工厂原本是一个非常大的零件加工厂,大约是在十年前,加工厂倒闭了,从建厂到闭厂,前后只有三个月。
警方试图找出建厂的登记资料,但是那工厂似乎根本没有经过登记,想要找到建厂的人太困难了。
“不知道,我才在那里工作不到一个月就被赶出去了,怎么倒闭的我也不知道。”
孙在云回答我。
“谁建的厂?”
我又问。
孙在云四处看看,悄声回答我们:“是一个上了岁数的男人,大家都叫他老板,我也不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
我:“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会对那个废弃工厂那样忌讳!”
孙在云:“那个工厂和孙祥有关系,我不想提起他。”
和几个月前一样的回答,但是这次,我明显感觉到了孙在云在撒谎,他的眼神飘忽不定,不敢来看我。
“那个工厂隐藏了非常大的秘密,是不是!”
我的声音陡然变得凌厉,看守的狱警警告了我,让我不要威胁在牢的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