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萝摇一摇头,“没什么,身上有点冷。”
素绢摸一下同伴的头,惊呼,“哎呀,不得了,你这是病了,大热的天是如何着凉生病?我去寻女官,给你治病。”
青萝无力伏在椅背上,轻笑病了好,阿圆不就是爱生病,听说郎君最稀罕她生病的样子。自己以前身体好好的,从不生病吃药,昨夜后半夜在花荫下坐得久了,一时发困睡过去才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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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长公主府喜事聚到一起办,一为贺忆君及笄,二来便是贺武英侯纳妾,若说一个妾室实在不必如此大肆张扬,主要尚氏名头太响,尚坤又一心不让他的阿圆受委屈,他说什么,晋阳大公主全遂了孙儿的意思照办,直把云尚仪来回折腾得够呛,十来天功夫人瘦了一圈。
来的贵妇们全看在两位公主、尚氏和尚坤的面子上,正儿八经那位小美人主角,大家见过后只笑夸一声是个有福气的孩子,转头把精力投到攀交情叙旧。
席间不乏有人向晋阳大公主引荐自己的孙女、外孙儿,全都是花枝招展的贵族女子,有擅武爱骑射的娇蛮女儿,也有端庄淑仪的名门贵女,另还有两个竟也是怯弱不经风的类型,弄得晋阳大公主哭笑不得。
平安奴要个病美人做侍妾,难不也成娶一个病胎子做正妻?
真是笑话,孙儿的妻子人选她要仔细挑拣,绝不能马虎随便。
在席间和一帮贵妇打交道闹了有半日,晋阳大长公主借更衣回屋小憩,想起一事,她问身边的女官:“这平安奴跑到哪里去了?从早起本宫就没看到他。”
那女官也是惊奇,依实回道:“奴也不知,郎君早起就带人出城,到现在还没回来。”
两个指尖扶额,晋阳大长公主困惑不解,对着心腹们笑谈:“你们别说,阿圆这么一装扮真是又漂亮又体面,本宫也见过不少美人,她的姿色算是上上乘。”
上上乘之上才是顶尖倾国倾城色,生得太美也没用,顶不住福薄。
多少年了,晋阳大长公主拿这点宽慰自己,沉下声闲话:“本宫生就操心的命,平安奴一天没成家,本宫心里不稳实。今日过后,算是能放下一半的心,另一半等着他正经娶妻进门再放下。”
提起话头,那女官偷偷讲了个笑话,“今天萧家夫人也带着孙女来,奴瞧见,她好几次想和长公主说话,都被岔过去,当着满屋子的人好不尴尬。”
萧家,两头讨好的墙头草,拿着一个曾与裕王有婚约的孙女,又想来攀上平安奴,真是痴心妄想。
晋阳大长公主了然,自己拔下头上金簪,褪去臂上金钏,细说里头的门道,“静安骨子里也有傲气,她才瞧不上沾过夏家阿婵的人,那怕是再好,咱们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