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饭,收拾了一下,她准备去找一找许家的消息。只要许家供出来是谁买走了祭红釉瓷器,就能知道老伯到底是谁了。离真相还差一步,心情既兴奋又紧张。但可惜的是,谢文湛说他今天有事,就不陪她去了。
白汐只好自己提起包走了。她离开之后不久,谢文湛放下了报纸,从上了锁的柜子里,拿出一样东西藏在身上。带着那一副清代的君子棋,开门走了出去。天空很蓝,不时有两只飞鸟划过。谢文湛循着窄窄的路沿,走到了一家门口。
按了门铃,许久才出来一个老人家——“陈伯伯,好久不见了。”
谢文湛温雅而客气地笑道:“今天来叨扰您,下一盘棋。”
第41章八窍
陈老先生家的客厅极为宽敞。
紫檀架上挂着一幅山水画,是张大千的真迹。另一侧的低柜上,散放着一些雪茄,照玉手电之属。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只金怀表放在玻璃柜里,百达翡丽(PatekPhilippe)牌子的,表盖有极细碎的钻石,在灯下流光溢彩。
同样璀璨的,还有陈老爷腕表中的八粒钻石。采用了十二面切工,奢华而不张扬。
两只鹦鹉停在头顶的笼子里,像模像样地观战底下的棋局。谢文湛很快下输了第一盘,陈老先生说:“你今天心不在焉。”
“陈伯伯,您还是不肯割爱这块劳力士限量版的手表吗?”
谢文湛显然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对手表垂涎的年轻人,而不做他想。
“有收藏癖好是好事,但这块手表不行。”
这般的对话,之前已经进行过两次,这是第三次。谢文湛对这块手表的喜爱之情溢于言表,而陈老爷虽然很欣赏他,但就是不肯割爱这一块腕表。谢文湛如之前两次一样,笑了笑,没说什么,推翻上一局,再下下一局。
还是他输了,陈老爷也站了起来:“看样子,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了。”
“罪过,罪过。古物如美人,令人神魂颠倒。”
他伸出五根指头,比上一次开的价又高出了十万,五十万——已经是极高的价。
“不行,”
陈老爷叹息了一声:“这是我父亲送给我的东西。”
他指了指窗台上泛黄的照片:“父亲他44年就去世了,当时我7岁。这是他留给我最后的东西。所以,我不能交给你。”
“原来,老先生是个很念旧的人呐。”
谢文湛抬手将了对方的帅棋:“但总是沉湎于过去,错过了出价的好时机,也是得不偿失。”
却听“啪嗒!——”
一声,门碎了。闯进来十几位变便衣便帽的特警,谢文湛仍若无其事地收了这一局。
陈老爷转过身去,看到了这一局棋的“帅”
已经没了。而谢文湛从怀中掏出了一把“沙漠。之鹰”
牌的三发手。枪,这是上个世纪最声名赫赫的私人定制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自己。与此同时,更里面的屋子里传来“哒哒!”
的脚步声,从下而上十来个皮肤黝黑的外国人。看到客厅里的这一幕,也都纷纷掏出了抢。
刚才还主随客便的一盘棋,此时此刻,黑白二人已经持枪对峙。陈老爷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了,依旧从容:“年轻人,国家的禁枪令,不听了吗?”
“老先生,面对您,和您背后的势力,我觉得任何手段都比不上一把枪有话语权。”
他冷笑道,语气当中透露着一种彻骨的冷。
“小心枪走火,杀了自己。”
“不好意思,上大学的时候当过两年兵。”
谢文湛对准了陈老伯的脑袋:“所以,请陈老先生不要轻举妄动,还有您的弟子们。”
陈老先生苦笑道:“堂堂至尊行的少股东,居然持枪对付我这个老头子,胆子可真够大的。”
“您也一样,开封第一大珠宝商,远福珠宝的股东陈致远,圈养杀手和风水巫师。妄图杀掉一公司的人,亡命之徒也不如您。”
谢文湛拉开了抢的保险栓,手法显然不是外行。而在他背后,十几名便衣特警,也全都凝神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