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文才今天全在城东集市奔波,他下一站准备去兴安游玩,顺便给他的万象堂多寻些物什。
虽然乐斐聿一直吐槽这个名字太直白,太俗气,不过每次都被韩文才都争辩回去,商人取名便该单刀直入,和自己的顾客打什么哑谜呢?
每当这时,齐斐聿便会以他的表字取笑他:“算了算了,从你的表字就预知了,你这人注定疏财。”
当然,齐斐聿自己的表字亦不算好听,自然也占不上什么便宜。
“别文别文,哈哈哈,阿斐你当真不负表字,是个弃文从武的人才。”
大概采买了一批皇城现下正时兴的东西,着人将东西送至煜王府后,已是大中午了。
韩文才也就不打算回王府了,拐了个弯打算去一品居吃个饭,王府的伙食虽然不错,但吃久了还是想换个口味的。
这会正是吃饭的时候,再加上临近皇帝生辰,各国派来的使臣也6续抵达皇城,一品居作为皇城有名的酒楼,此刻自然人声鼎沸。
韩文才照旧行至二楼,他和齐斐聿是店里的常客,小二哥自然识得他。
一见他落座,小二哥便来招呼了:“三公子好久没来过了,这次我们店里又出了好几个新的菜式,三公子要不要尝尝。”
韩文才点头:“另外照旧给我上个醉鸭,再来一壶春风醉。”
“放心吧,三公子,我告诉是徐大厨是您韩三公子点的菜,保管他拿出十二分手艺来。”
小二这边记下菜单,又赶忙去招呼下一桌。
这家店是韩文才带着齐斐聿来吃的,两人一开始在书院并不对付,干过好几次架。
当初齐斐聿刚到书院,凭借乖巧的外表,一举获得他姐姐的怜爱。
一向姐控的韩文才自然不答应,但对方贵为王爷之子,他便以个人名义去找齐斐聿约架,真男人,就是要不靠家族荫蔽的。
谁知道看似乖巧的齐斐聿打起架来却狠,而且身手还挺好,直把韩文才揍得皮青脸肿,哭着回家找阿姐。
阿姐听了他干的糊涂事,忙喊父亲领着人去王府道歉,正出门,碰上当时的太子齐璟瑜牵着人来致歉。
太子将责任揽到齐斐聿身上,韩父当时还是太尉的韩明清,自然知道这是太子替他解围了。
别人不清楚,他却清楚齐斐聿的身世,毕竟这孩子是他带人亲自接回来的。
不管陛下是否喜爱,齐斐聿终究是个皇子,自家儿子找皇子约架,往轻了说,是孩子间的打闹,往重了说,那是藐视皇威,自家肯定吃不了好。
韩明清也知道,太子此举亦是给齐斐聿撑腰,告诉众人,这位不受宠的嵘王之子,有他罩着的。
韩明清责骂了几句儿子,恭敬地将太子送走,待太子走后,便狠心又教训了韩文才一番,还让夫人停了他三个月月钱,以示惩戒。
被打了一顿的韩文才本来还执拗地憋着眼泪,一听月钱被扣,顿时心疼的号啕大哭,可惜这次阿姐都不替他求情了。
他在家足足养了一个月的伤,才好全乎了,继续去书院。
倒是齐斐聿听了皇兄的话,拿着银子,找了家最好的酒楼请韩文才吃了好几顿以示赔罪。
看着齐斐聿付钱时肉疼的表情,韩文才方舒心不少,两人亦冰释前嫌,交了朋友。
令韩文才无语的是,这位新朋友贵为小王爷,只是单纯吃得多,但实在不会吃,一样菜不管做得好坏如何,他似乎都能津津有味吃下去。
虽然这么多年,在韩文才的影响下,齐斐聿亦能品出些好坏,依旧不挑。
与好养活的齐斐聿不同,韩文才的舌头是家里难搞的金贵,挑食但会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