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明生坐上驾驶座,把车窗升起来,手指托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刚才什么情况?”
“一点小分歧。”
“什么分歧?”
“他想睡我,我不想睡他。”
裴明生笑了,像是被气笑的:“你打算就这么下去?知道外面都在说你什么吗?”
“知道,据说我不懂鉴定,名声都是靠跟你睡出来的。”
裴明生的笑呛在喉咙里,连咳几声,脸都涨红了,往椅背上一靠才缓下来:“那我多吃亏,名声都叫你败坏了。”
言萧歪着头,指尖揉着被酒精刺激的太阳穴:“嗯,真是对不起你。”
她身上有种慵懒的调调,以前在职场里总是干练精明的模样,不太常见,现在没了工作反而淋漓毕现,酒后微醺的脸被车里的灯光照出一抹绯红。
裴明生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语气不觉低了下来:“现在整个圈子都在排挤你,说什么的都有,上海你待不下去了。”
“所以你就要把我赶去那个考古队?”
“说什么呢,别忘了我们的关系,除了是你的老板,我还是你的师兄,我能舍得赶你吗?”
言萧不说话。
裴明生跟她大学同校同系,相差两届,学的都是文物鉴定专业,就是因为这层关系,她才进入华岩工作至今。
从这点来说,他们俩的关系的确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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