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有他一个人,但他穿得很正式,笔挺的西装,一丝不苟地打着领带,连头发都梳得整整齐齐。
炉上茶水沸了。
茶壶是紫砂的,小炉却是明朝的文物。
顾廷宗挪开茶壶,里面明火跳跃。
他没有泡茶,而是低下头,看着手里捏着的一张照片。
一张少女的照片,明丽的眉眼,短短的头发。
青春洋溢,但脸色冷淡,没有笑容。
顾廷宗的手指缓缓抚摸过去:“真可惜啊萧萧,你选错了人,我也看走了眼。”
他知道她的心无比冷硬,却也无比炽热,她真爱上时,就如同飞蛾扑火。
她的爱比火还烈。
顾廷宗手指一动,照片落入小炉,被火舌舔吻,卷起一角。
“我做的很对,就该把你这把火灭了……”
第二天,大陆特派警员跟着香港特区警察,足足数十人赶到,荷枪实弹,破门而入。
顾廷宗安稳地坐在沙发上,面前茶几上放着只盒子,里面装着那五节玉璜。旁边还有一只熄灭的小炉,以及一壶冷透的茶水。
炉火却不是自己灭的。
顾廷宗穿着笔挺的西装,体体面面,一如以往。
唯有左手搭在小炉口沿上,血从手腕割破的切口落进炉里,又溢出来,顺着茶几边沿滴到地板,一大滩触目惊心的褐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