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鸢眼睛眨了一下,蓦地一亮,“夜枫,你是说我怀孕了!”
洛清鸢身子倏然一抬,动作太快太猛,脑袋瓜子砰地一声撞在席夜枫的鼻梁上。
席夜枫被她撞得直起身,经了这么一下子,只觉鼻子一阵发麻,里面好似有冰凉的东西直往下冒,下意识地伸手堵住了鼻子,移开手看了看,果真被小媳妇撞得流鼻血了!
洛清鸢惊得一捂嘴,忙从怀里掏出绢帕,准备给他擦鼻血,岂料手还没伸出去,席夜枫已经从怀里摸出一块帕子。洛清鸢盯着那帕子瞅了半天,越瞧越眼熟。
“夫君,这不是我丢的那方手帕么,怎么在你这儿?”
洛清鸢狐疑地盯着他,疑惑归疑惑,还是从他手中接过绢帕给他擦了起来。洛清鸢只记得这帕子是丢了,在哪儿丢了却记不甚清楚。
“难道夫人忘了,有一回你给我拭汗,我瞧着脏了,就先放到自个儿怀里了,本想等着后来洗干净了再还给夫人,结果看到夫人有了新的,这一条便自个儿留着了。”
席夜枫目不斜视地解释道,虽然承诺过不说假话,可是上回在马车上做那档子事儿哪能叫小媳妇知道。
洛清鸢不疑有他,看着绢帕上沾上的血迹,微微皱了皱眉,“夜枫,会不会很痛。你也真是的,平儿见你舞动弄枪,反应快得紧,方才怎的不知道躲开呢。”
“没事,不就几滴血么,我在战场上流的血可不比这个少。”
席夜枫笑道。本来想说小媳妇毛手毛脚的,但看在方才刚说了一句谎话,小媳妇又这么认真地给自己擦鼻血,席夜枫忍住啥也没说。毛手毛脚就毛手毛脚罢,以后他多看着点儿便是。
等到鼻子不再流血了,洛清鸢伸手将他鼻口干了的血渍擦了擦,想起适才的话,洛清鸢的一双眼锃亮锃亮地望着他,“夜枫,我……我真的有孕了?”
小媳妇一副极为震惊的样子,小嘴微张,眼里蹿着光,一闪一闪的。席夜枫发笑,若他不在跟前挡着,估计小媳妇都高兴得跳起来了。
“鸢儿,千真万确,我们马上就有孩子了,哈哈……”
小媳妇高兴,他更高兴,方才忍了半天,小媳妇同样的惊喜表情将他亢奋的血液激得立马又沸腾起来。这会儿实在忍不住了,席夜枫将洛清鸢一把抱离床榻,高高举起。
洛清鸢吃了一惊,欢快地大叫出声,在他肩上捶打,笑骂,“你干嘛呀,吓死我了!”
“哈哈哈,鸢儿,我高兴,我就要当爹了,我就要当爹了!”
席夜枫抱着她,把她举得老高,抱着打转,一圈又一圈。
洛清鸢掌住他的肩膀,几乎是俯身看着他,那天真得像个孩子的笑容叫她的心都软了,她也跟着大笑了起来,屋子里笑声一片。
恍然间,周围的世界一片苍白,洛清鸢的眼中只剩那高举着她的男子。有多久没有这样开怀地笑过了?从眼里到心里都在笑,全身的每一处脉搏都在欢快地跳动着,一下一下,慢慢地与他的节奏相和。那两只撑着她的臂膀像是有无穷无尽使不完的力气,给了她以前从未有过的依赖感。
等到笑够了,她忙捶了捶他的肩膀,娇嗔道:“我很重的,举这么久不累么?”
席夜枫微微仰头看她,乐道:“我举着我的夫人和儿子,高兴还来不及了,又如何会感到累。两三百斤的大石头都举过,还举不起你这么个软和娇小的小媳妇?鸢儿还是太轻了些,以后要多吃饭,我会亲自看你吃够,不然你别想着离开饭桌。”
洛清鸢皱了皱鼻子,“吃不下就是吃不下,硬塞下去的话会吐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