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听到胡子在我耳边小声的说,
“明天你就这样和张管教说,咱号里的张彭峰,在2oo4年3月27日凌晨3点那天,在潘阳小区3幢1单元楼下盗窃一辆黑色桑塔纳轿车。
还有咱号里的赵奇虎,在2oo5年1月25日晚上2o时许在新浦大道敬军公园持刀抢劫一个妇女,抢黑色挎包一个,包内有15oo元现金及黄金项链一条。
还有咱号里的吴贵山。在2oo5年7月27日那天凌晨四点在,金豪世家工地,盗窃钢筋三吨左右。
还有咱号里的王明辉,在2oo5年11月15日凌晨,盗窃阳北市下邳路段的光缆5oo米左右。
我愣愣地看着胡子刚想说话,胡子用手指头竖在我的嘴上,“你一定要记心里,别忘了!随后他转身离开。
清晨曙光斜照,通过窗户打在号里的地板上,我无聊蹲在地上用手抚摸阳光。
张管教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外,透过门窗望号里张望,他快扫了我一眼说
“韩冰,准备洗漱,武警总队刚才电话通知,已在路上,你准备一下!
张管教的话有些冰冷,我简单回复一句“知道了”
,他就走了。
这时候万爷走过来,手提拿着一条湿毛巾,我像一个孩子似的蹲在地上。
他拿着毛巾擦我的脸,就像一位父亲为儿子洗脸似的,动作缓慢轻柔。
四平拿了一套衣服,和一双白色布鞋,让我换上,我说
“今天怎么了,对我那么好。
万爷有些凄凉地说“这是规矩,每个犯人在临行前,号里的兄弟都要把他整理的干干净净上路。
我苦笑一时无语,号里的其他人开始整理床铺,打扫卫生,而此时我像爷似的蹲在地上看着他们忙乎。
他们争先恐后的为我铺床,整理脸盆,和一些杂物。
我心里不免有些感动过,万爷仿佛看出我的心思似的,只有临行之人才能受的待遇,你就享受这最后的时光吧!
万爷话一说完,其他犯人走了过来,有摸我头的,有拉我手的,他们的大致意思就是
“别忘了兄弟们,每年的今年,我们会给我祭拜。
我在心里骂着他们,但是还要装着一副伤感的表情,唯唯诺诺的点头。
这时候号门被打开了,开门声是那种嘎吱尖锐声,那声音仿佛在提醒着每一个犯人,都Tmd老实点,管教爷爷来视察你们了。
张管教昂挺胸地走了进来,用一种洪亮的阳北方言说“o279号,现在点名”
所有人刷的站成一排,张管教扫了一眼大家喊
“立正,万金龙”
“到”
“贾四平”
“到”
“吴长虎”
“到”
“齐北胡”
“到”
“张彭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