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小远,起床吃饭了。”
她站卧房外面喊,等里面应声了又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动静直接推门进去揪耳朵,“昨晚你俩又到什么时候才睡的?快七点半了,赶紧起来,我跟你爸都吃完饭了。”
“就起来了,我就缓一会儿,眼睛闭着没睡着。”
平安掀了被子,全身就一个小短裤,打着哈欠趿拉着布鞋坐凳子上穿衣裳,苏愉又去揪里屋的小子,“臭小子,起来了也不应个声。”
小远捋着头笑笑,跟他妈后面先出门洗漱。
“粉条汤和饼子都在锅里,你俩吃完饭把碗筷给洗了就去上学,中午回来从菜园掐把青菜丢粉条汤里再热一下或是自己下面条,我今晚回来做干饭。”
苏愉从兜里掏出两个一分的票票分给两小子,“时间到了,我该去上班了,你俩抓紧点,上学别去迟到了。”
“那两分钱?”
平安喊住要出门的人。
“晚上回来再给,我要知道你俩中午吃的啥饭。”
话落人已经消失在门口了。
“那个,主人,你忘了带帽子和丝巾了。”
树满坡等她嘴闲下来了赶忙提醒。
“哎呦,差点忘了,还好你提醒了。”
苏愉调转车头又赶紧回去,风风火火的闯进门,抓起帽子和丝巾就走。
端着碗嗦粉的两孩子眼瞅着她嗖的一下进来又嗖的刮出去,车铃声渐渐远了,他俩也抓紧时间吃饭。
“二丫姐我们来了,走吧,上学去。”
巷子拐角的再拐角,一个还没小远高的女伢靠墙等着,看人来了往出走,问:“门都锁好了吧?”
“锁好了,小黑也关在家里,没栓绳。”
小远答。
三人一起走,靠近学校三人小队又多了两人,一男一女。
“小蛋儿,你垮着脸干啥呢?谁欠你钱了?说出来,哥帮你要回来。”
平安手搭在一个皮肤麦色的男娃肩上,一副大哥大的架势。
“我爹要给我娶后妈了。”
小蛋垂头丧气的说:“日子都定下了,我昨天才知道。”
“啊?你妈不没死嘛?没死你爸还娶媳妇?”
平安大声咧咧,小蛋爸是革委会坐办公室的小队长,听说他爸跟他妈是离婚了,他妈现在不知道跟他姥爷姥姥在哪个犄角旮旯改造,难道死了?
小蛋摇头,“我妈没死。”
“没死更好,你有两个妈,别垮脸,哥给你说,有个后妈你吃的好喝的好,还能白得个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