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诅咒》确实不走寻常路,一般X点的主角都偏好什么大家族的修行废材啦,或者身负血海深仇的少年,可希维的身份却非常简单也非常低贱,他的父亲是强盗,犯了罪被帝国追捕后逃亡到叶飒城,母亲是叶飒某个夜店的妓女。
希维七岁的时候,强盗老爸得罪了一个有名的地头蛇被乱刀砍死,过了一年,母亲因为与嫖客的嫖资问题谈不拢被嫖客掐死在床上,希维就成了孤儿。
原本住的地方只是父母租来的临时住所,于是希维也就无家可归了。
第4章chapter04
希维没有固定居所,要怎么找到一个安全的地点就成了大问题,毫无目的的游荡是最蠢的选择。
只有一个人的时候还好,多了一个招眼的婴儿就变得不那么安全了,首先,就要把这个多出来的累赘做个改变。
希维小心地走走停停,其中有尽量避开人群的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是对他来说,奇诺是很重的,他需要不停地调整位置,来让手臂不那么酸不那么累,也能稍微喘口气。
奇诺看不到希维,不代表没有感觉,主角的气息不太稳,他靠着胸口的位置也能清楚的听到心脏“砰砰”
的激烈的跳动声,一时有些愧疚又有些担心。
终于希维停了下来,周围十分安静,他把襁褓头部的位置稍微拉开一些,让奇诺的脸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却又迅速在婴儿的脖子周围掖了掖,让他能自由地呼吸又不至于让冷空气窜到衣服里。
奇诺的确有点闷得慌,之前怕招主角反感一直不敢出声表示难受,现下才觉得舒服点,他悄悄转了转眼珠,打量周围环境。
叶飒城水资源十分丰富,各种河道纵横交错,其壮观程度堪比水城威尼斯,水面上或停靠或漂浮着许多船只,这些船有些是私人的,有些是有组织的,有的华丽有的简陋,共同特点是都不大,因为河道宽度和拱桥高度的问题,过大的船是无法自由通行的。
现在他们就在一条河的某个桥洞下,那里停着一艘简陋的小船。
简陋的小船是十分含蓄的形容词,事实上这艘船非常破非常小,船身是木质的,长度大约是希维和奇诺目前身高之和的两倍,宽度也只有希维的身高那么多,迷你的简直就像是模型。
船身有很多的划痕,好像经过多次的碰撞,边沿上全是深深浅浅的坑,上方的乌篷顶部破了无数洞,一旦下雨估计就是外面大雨里面还是大雨的节奏。
等希维抱着奇诺踏上这个迷你小破船的时候,奇诺仍然不能相信这艘早该报废八百年的危船就是他们今后的“房子”
了。
这船从外面看又破又小,钻到船舱里一看,果然是三级危船,船底部居然还有修补过的痕迹,看着就好像随时会漏水的样子。
要不是奇诺不会说话,他一准要抓住希维狠命摇醒,主角,就算睡在雪地上也比在这种船上好吧,一个弄不好就是直接水葬的节奏啊!
显然希维不这么想,回到熟悉的地点让他一直紧绷的面颊也放松了些许,而后就开始给奇诺的襁褓换造型了。
他先是把奇诺平放在船舱里的唯一一块脏兮兮的看不出本来颜色的破旧毛毯上,然后面无表情地把奇诺最外面裹着的那位母亲留下的披风扯下来,在旁边铺开,而后小心地取出那把虽然很旧还有卷刃的小匕首开始把披风割成许多布条和布块的形状。
由于匕首很钝,这项工作持续了很久才算完成。
而后希维微微皱了眉拿着匕首开始对着奇诺虚虚的比划着,奇诺不由毛骨悚然。
主角,你刚刚拿匕首把披风给分尸了,接下来不会要把我分尸吧,醒醒,易子而食是大反派的行为,泥不能这么做!泥不是反派都被虐的这么惨,真成反派了一定会凄惨千百倍的!
不过他显然想太多,希维比划了一会就用匕首把最外层的襁褓给割得破破烂烂的,这样一来,就完全看不出昂贵在哪里了,从外表看去就像是捡来的,虽然比起原来不够保暖,但是也失去了被觊觎的可能。
不要怀疑,在叶飒城,即使是一个布料上等的完整的婴儿襁褓也有被抢的风险。
希维作为土生土长的叶飒本地乞丐,深谙这里的生存之道,只有越低调越谨慎,才能安全地活下去。
做完这一切,即使是主角,也觉得很累,他的面容从不健康的菜色变得有些苍白,眼下有着明显的黑眼圈,脑缠粉儿表示可心疼可心疼了,要不是碰上自己,希维怎么会一夜未眠,又要把难得的食物分给自己大部分呢,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小窝还忙了这么久。
想要让主角好好休息的奇诺,故意“伊呜伊呜”
地叫了两声,等希维冷淡地分给他一点眼神的时候,立刻张开小嘴努力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以示困了。
希维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柔软生物用可怜兮兮地眼神看着自己,一边还张着粉嫩的小嘴巴表示要睡觉的祈求,不知道怎么就挪过去把小不点抱在怀里,把小脑袋往胸前按一按,真的睡了。
小小的婴儿身子骨柔软极了,身上还有淡淡的奶香味,闻着有点饿,但是抱着又很温暖,希维破天荒睡了第一个好觉,从出生起,就不曾有人与他这般亲近,那对父母还在的时候也基本是放养状态,除了没让他饿死,从来也没尽过父母的责任。
奇诺也是如此,在孤儿院长大的他破天荒觉得希维瘦弱的身躯异常有安全感,两个累极的小孩睡的十分香甜,两个小小的身躯也严丝合缝地紧紧相拥,仿佛世上只剩下彼此。
这一觉,便睡到了月上中天,在普通的地方,午夜是该安歇的时候了,但是在叶飒城,一切地下的黑暗的活动才刚刚开始,白日里普通的河面也变了个模样。
各式各样的船只都点起了色彩暧昧的魔导石灯,在河面上自在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