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夏茗一怔,细细思索一番,今天还真是3月18号,他的生日。
“有心了。”
他客气地说完,却仍是把那礼物推回给了她,“但我还是不能收。”
“为什么?”
明月不高兴地问道,“就因为我嫁给了别人?我只是送你生日礼物而已,普通朋友送这个也是应该的。”
施夏茗温和地笑着说:“明月,你弄错了,我们算不上普通朋友,咱们这个关系,送这东西太敏感了,所以还是算了。”
明月双拳紧握道:“因为怕盛一诺知道不高兴?”
施夏茗但笑不语,但那表情就是一种回答。
其实明月来之前已经想过了,盛一诺之前坦诚了她早就喜欢施夏茗,当时施夏茗还是她的男朋友,这么多年过去,她已经因为受不了孤独嫁给了别人,而她却一直坚持着,她自愧不如。
她本打算送完礼物便回新西兰,此前一切便如云烟散去,再不提起,可施夏茗的态度彻底点燃了她心里那片因他而生的繁茂之地。
“你至于这样吗?当初又不是我的错,你自己一声不吭就消失了,就算你有说得过去的理由又如何?没人有义务在原地等你,你走之前就不考虑一下我一个人过那么久有多难受吗?”
明月红着眼睛说,“如果换成盛一诺,她现在也要经历那些事,我就不信你会放任不管,像对待我那样对待她!”
施夏茗凤眼一眯,隔着镜片也可以感受到他视线的冰冷,但明月多了解他?她知道他这冰冷不是对她,而是对她说的话。
施夏茗的手搭在桌上,有节奏地敲着桌面,片刻之后,他露出一抹惭愧的笑容,颇为自嘲地说:“是,你说得对,如果她也要经历这些事,我不会再像之前对待你那样对待她,放任她毫无希望地等待。”
明月听到他坦然承认,瞬间气血上涌,眼泪不停往下掉,泣不成声。
施夏茗表情依旧淡淡的,他很平静地说:“其实这很现实,首先,我已经不再年轻,想法和能力都有了改变,再者,之前我跟你说过一次,以前的事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高估你对我的感情,也不该高估自己对你的。”
明月愣在原地,双眼迷蒙地望着茶杯,施夏茗站起身走到她身边,将手帕放到她面前的桌上,放柔声音说:“好好珍惜现在吧,话我们也说得差不多了,心结应该都打开了。这次就当我们做个道别,以后不要再见了,祝你幸福。”
说完,他毫不留恋地离开,房门关闭的声音好像闸门,彻底放开了明月的泪水,她趴在桌上伤心地哭,手里抓着他留下的手帕,满是不舍。
施夏茗出了雅间并没急着离开,而是去了下一层,敲了敲另一间雅间的门,推门而入。
薄彦坐在雕花木椅子上看着他落座,语气平静道:“好久不见了。”
施夏茗一身黑色西装,灰色的衬衫领口解开了三颗纽扣,与几年前见面时的意气风发相比,他气质愈发沉稳成熟了,现在他比之过去,魅力愈发强大。
“多年不见,薄先生依旧那么年轻。”
施夏茗场面地夸奖着。
薄彦自愧弗如:“跟施先生比不了,施先生玉树临风,女孩子见了都走不动路了。”
这样的恭维施夏茗并未推脱,坦然接受后直奔主题:“今天有点事,比较赶时间,我就不卖关子,直话直说了。”
薄彦笑着为他斟茶:“施先生是痛快人。”
施夏茗扫了一眼他倒茶的动作,看得出他常常做这些,他那样的身份需要给谁斟茶倒水呢?毫无疑问,只有他的妻子有那个福气。他对她很好,这样他就放心了。
“我刚刚见过明月了,她就在楼上的听雨轩,你呆会上去接她回去吧。”
施夏茗这话说得云淡风轻,却在薄彦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别误会,我没有示威的意思,方才只是跟她道了个别,以后我们不会再见面。”
施夏茗没什么情绪地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