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枝虽然口吃,开怀大笑时,抿嘴浅笑时,佯作不在意、仿佛没听见、但忍不住嗤嗤暗笑时,那笑声,却是异常流畅的,也是悦耳怡神的。毕竟,那是女人的声音。
有一天,一个工友突然冲着殷茂,拿王玉枝跟他开了一句玩笑“**,你这个瘦猴样子,如果有福分,娶到一个王玉枝这样的老婆,就凭人家那副手艺,早就把你喂胖了,哪里还会是你现在这副屌样。”
大家一听,看看胖乎乎的丁起万,都觉得这句话有理。全都开心地笑了起来。
殷茂的名字,大家与他熟悉后,都不喜欢叫他大名。直接叫他的谐音“**”
。不知是哪个促狭鬼先明这种叫法的,一叫了个开头,所有的人,都歇不下来。连王玉枝也跟着人们这样叫。
别人是说者无心,不防殷茂却是听者有意。快四十岁了,都还打着光棍的殷茂,被工友的这句玩笑,撩得竟然春心荡漾起来。从那以后,他就时时注意着王玉枝,一有机会,就蹭到王玉枝的身边,听她说话,看她做事。
一来二去的,王玉枝在殷茂心中,越来越可爱。那塌下去的鼻梁,塌得那么温顺,那上翻的嘴皮,翻得那么有风情,甚至连那两颗暴突的门牙,也暴得那么有个性。
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的滋味,殷茂算是真正体味到了。
其实,殷茂以前,也有过老婆的,是个有些智障的女子。可他们结婚没多久,就连那个“憨婆娘”
——殷茂平常对他老婆的称呼——,都竟然被人拐走了。
自那以后,殷茂便一直单身。加之他这副尊容,长得过于特别,胆量不是特别大的人,也的确吃不了他这盘“菜”
。
情爱,似乎更多是为那些有着闲情逸致的人而准备的。
所谓“饱暖思**,饥寒起盗心。”
这句至理名言,原是放之四海而皆准,颠扑不破的真理。青春年少,血气方刚的几十年,殷茂都秉持这句至理名言指引的惯常路子,为生计而奔波,为解决温饱、战胜饥寒而劳碌。男女之念,宛如火星,偶尔有所爆,却从未展壮大成燎原之势。
万万没有想到,不惑之年,殷茂却为情所困,欲望井喷,按捺不住起来。
夜晚,采石场的工友,大家都挤在一个硕大的工棚里休息。只有丁起万和他老婆王玉枝,得到老板的默认许可,在大工棚不远的地方,搭了一个小工棚,夫妻二人住到了里面。
采石场工地上的工棚,都是异常简陋的那种,足可遮风避雨,不露天歇宿即可。工棚的大门,肯定是没有的,一块布帘子遮下来了事。
正是这样的特殊条件,成就了殷茂的贼子野心。
一天晚上,夜深人静之后,在漆黑的夜幕掩护下,他鬼鬼祟祟、偷偷摸摸,溜进了丁起万、王玉枝夫妻二人的工棚。
迷迷糊糊中,王玉枝还以为是自己的丈夫在与自己亲热。心想,白天这么辛苦,亏他还有这份闲心想着做这事。昏昏沉沉、半梦半醒的,任凭男人劳动。
丈夫那熟悉的齁声,传入王玉枝的耳朵里时,王玉枝才骇然惊醒,难道是自己遭遇梦魇了?可身上那渐渐平息下来的呼哧声,还在意犹未尽地喘息着。
王玉枝惊骇大叫,对压在自己身上的鬼影,又抓又刨。丈夫睡梦中惊醒,本能地抓起枕下的电筒。
雪亮的电筒光中,一个骨瘦如柴的身影,光着屁股,张皇失措地逃出了工棚。
入室强奸,还当着丈夫的面,这简直不可思议,真是一起极其恶劣的刑事案件。
青云县公安局刑侦大队副大队长胡杰,接到报案后,很快带领民警赶往现场。随同刑侦队民警一同前往的,还有青云县公安局办公室的宣传民警邵金南。
“我、我,差一点、一点点,就、就抓到**了!”
胡杰询问时,羞愤交加,泪流满面的王玉枝,结结巴巴地说了这么一句。
“**?”
胡杰听了,觉得有些糊涂。“抓到了,还是没有抓到?抓到的……那个东西,被你丢到什么地方去了?”
“没、没、没有抓到,只是、只、只是这个烂杂种的短裤,掉、掉、掉在我家床、床铺上了。”
王玉枝抽抽嗒嗒地哭着,边哭边用手指着床铺,一条打过补丁的内裤,赫然放在被子上面。
又问了半天,胡杰才搞明白。王玉枝说的“**”
,是指犯罪嫌疑人的绰号。是犯罪嫌疑人真实姓名殷茂的谐音。
殷茂忙乱逃跑时掉在案现场的这条内裤,成了他强奸的铁证之一。几乎所有的工友,一见到这条内裤,都异口同声地说“那是**的。”
这是殷茂唯一的一条内裤,他清洗过后,晾晒在外面,大家都见过。
胡杰讯问殷茂,殷茂毫无抵抗之力,如实供述了自己的罪行。
殷茂,异常成功地为自己赢来了五年的牢狱时光。
喜欢洞鉴黑白请大家收藏洞鉴黑白本站更新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