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佩宜这么一说,殷霄臻居然还真信了。
他目光犀利地扫过晏初锦身后的下人。
晏初锦的丫鬟婆子立刻都跪了下来。
但是她们也不敢解释,只能一个劲儿地求三殿下恕罪。
晏初锦之前还奇怪,陶佩宜怎么会这么好心,突然替自己说话。
直到看见自己的人都跪在地上求饶,她才看明白了陶佩宜的险恶用心。
晏初锦身边的丫鬟婆子都是俞氏特意为她准备的,是从晏家带过来的。
虽然正常来说,妾室是不能带自己的下人入府的。
只有皇子妃和侧妃才能带着陪嫁的人进府。
但是晏初锦到底是宣平侯府的嫡女。
让她悄悄过门做妾,已经很不给宣平侯府面子了。
所以在这些小节之处,皇后娘娘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放过去了。
陶佩宜如今这么说,分明是想借殷霄臻之手来惩罚自己身边的人。
如果连自己的下人都护不住,谁还会替自己卖命?
今后岂不是连自己都要被陶佩宜踩在脚底下了?
想到这里,晏初锦眼圈儿一红,冲着殷霄臻盈盈一拜。
“三殿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我初来乍到不懂规矩,更从来没去过行宫。
“昨晚心里忐忑,紧张得根本睡不着觉,所有才叫她们多收拾些东西。
“我也是怕到了行宫之后缺东少西,到时候再给殿下惹麻烦就更不好了。
“一切都是我的错,还望皇子妃不要怪罪下人。”
晏初锦前面的话都是对着殷霄臻说的,唯有最后一句,一下子换成了皇子妃。
被她这么一说,显得好像想要惩罚下人的只有陶佩宜似的。
“我刚才就说过了,这件事不怪你。”
陶佩宜笑了笑,悄悄伸手扶住了自己的后腰,“锦姨娘初来乍到可能还不习惯。
“其实爷是个很随性的人,我也不是那种严苛的主母。
“以后相处时间长你就知道了,咱们府上其实没那么多规矩。”
殷霄臻闻言点头表示认可道:“是啊,初锦,佩宜性子宽厚随和,我从来都没见过她脾气。
“你以后有什么事不懂,只管叫人来问她便是,不要再这般自作主张了。”
殷霄臻这话把晏初锦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红着眼圈儿行了个礼。
“爷就不要再怪锦姨娘了,行李不是都已经装好了么,那咱们就赶紧出吧!”
她身后的巧珍更是一把扶住她道:“爷,娘娘如今才一个多月的身孕,太医说不能劳累,要多休息静养。”
“你怎么不早说,快别跟这太阳底下站着了。”
殷霄臻一听就急了,赶紧也伸手扶住陶佩宜,扶着她上了马车,自己也紧随其后钻了进去。
晏初锦只能眼巴巴看着他们同乘一辆马车,自己却只能跟沁姨娘一起坐在另一辆窄小了许多的马车里。
*
当天晚上,程家三兄弟到了地方,点了酒水之后在大厅坐着看表演。
他们很快就现舞姬中有一个人无论身形还是眼睛,都十分像妹妹程佳月。
因为所有舞姬都是薄纱遮面,他们一开始还不敢十分确定。
但不知是不是兄妹连心,那名舞姬抬头时突然看到兄弟三人,立刻瞪大了眼睛,脚下舞步瞬间乱了,摔倒在地。
茶马坊的人见状立刻上去,骂骂咧咧地要将她拖下台。
程老大赶紧掏出一块碎银子塞给旁边的伙计道:“伙计,我们兄弟看上这个舞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