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念礼缓缓睁开眼睛,窗外的寒风将树上最后的残枝败叶吹落在地。
干枯苍凉的枝条上干干净净,再无先前的繁茂,看上去有些凄凉孤寂。
可那又怎样?
待来年冬去春来,它依旧会傲立于那里。
只是……
树依旧是去年的树,叶却早已不是去年的叶了。
树依旧在,叶却在年年替换。
没有人会为它惋惜,因为它太卑微了,甚至卑微到毫无存在感,所以就算是它不存在了,依旧不会有人记得,它曾经来过。
永远没有人会因为落叶的消逝而伤怀。
因为他们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许许多多的叶可以将它替代,所以根本不值得去感伤。
于念礼没有立刻起身,她只是略微挪动了下身子依靠在床头看着窗外独自出神。
看着落叶一片片归根,它们的生命就这么到头了,连一载岁月都没有,如果它们也有思想的话,那么它们会抱怨,会难过么?
抱怨它们来这世界一趟,甚至没人能记得住它们,抱怨让她出生的世界还没来得及让她好好看上一眼便悄然坠地。
她苦笑着摇头。
子非鱼,安知鱼所想?可鱼非我,亦不知我所悟。
千人有千面,千鱼有千鳞,千树有千叶,千山有千景。
不同的物,思想各有不同。
房门吱呀作响,一个脑袋不合时宜的探了进来。
秦烨看着斜靠在床头的于念礼,他的脸上有些难堪,“抱歉啊,念念姑娘,我忘记敲门了。”
后知后觉的他敢对天誓,这是真忘了!
于念礼回过神,她的眼中仿佛有杀气浮现,她气的秀拳紧握,“你就这么随便进女孩子的闺房吗?”
秦烨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关键我也没进过别的女生的房间啊。”
说完他还小声嘀咕了一句,“再说这也不是你的闺房啊,这儿不是看病的地方么……”
她于念礼是何许人也?这点儿小伎俩能瞒得过她?她只是微微蹙眉秦烨便慌了神,“你说什么?!”
秦烨连忙摆手,“没,没有。”
“哼!”
,于念礼怨气不减反增,她接着开口道“也幸亏是本小姐还没起床,不然不正巧被你看到本小姐换衣服了?”
换衣服?这三个字仿佛是有什么魔力一般,秦烨一听立马脸色红润,就连神情都变得别扭。
于念礼好像很是吃惊,他在脸红个什么?!
看着他那个反应于念礼不禁开始胡思乱想,她如受惊的小鹿般慌张的一把将身后的枕头甩向秦烨,直接就把那个脑袋赶出去了。
房门被关上后,于念礼大口喘着气,只是她没有意识到的是,少女脸上浮现出的潮红。
看着紧闭的房门,那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色胚!”
看着秦烨沮丧的走了回来,正在埋头苦吃的袁天明开口问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不是还要看看你那念念姑娘的情况吗?”
秦烨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有意识到袁天明说的话有一些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