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梁山伯本想着待时间差不多,去隔壁寻祝英台一同下楼,不成想掌柜提前上来问询,他思量片刻:“不知预定客房的那位王公子可到了?”
“王公子?”
掌柜愣了一下,目光越过四九的肩膀看着梁山伯,疑惑道,“为四位预定客房的是一位姓马的公子,并未王姓。”
这下倒让梁山伯糊涂了,他眉头微蹙:“那位马公子,可是身高八尺有余,眉目俊朗,鹰鼻薄唇?”
掌柜听他的形容,点了点头:“对!那位公子俊朗至极,也是鹰鼻!”
梁山伯又问:“他是否留名?可是姓马名文才?”
“对!杭州马文才!”
掌柜舒了口气,就是这几位,安排并未出错。
“多谢掌柜。”
梁山伯敛去面上的吃惊之色,和声道,“还是等马公子来了再说吧。”
掌柜:“好!公子,您有事尽管吩咐。”
说完,退了下去。
·
“这屋子门口为什么摆个屏风?”
银心上楼便留意到隔壁被屏风遮挡起来的房间,遂趁着客栈伙计上来送茶点,将人拦下问道。
伙计见人是新面孔,就将掌柜教的说辞道出:“这是屋中客人的要求,恕小的不能
多言。”
“哦,我就是瞧这屏风挺好看,随口问问。”
说着,她看着盘碟中的糕点,取出钱袋,“一共是多少银钱?”
“不要钱。”
伙计摇头,解释说,“您四位要什么尽管吩咐,银钱会统一从账目上扣除的,无须几位出钱。”
“这……”
银心讶然,转头看向屋内。祝英台离得不远,自然也听到了,她眉头一蹙,将手中的茶盏重重搁下:“这个王蓝田,不就是仗着家中有些钱吗!”
她冷哼一声,眉目一扬:“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必客气。银心,端进来就是。”
“是!公子。”
银心仰着头,冷着脸端过茶点,以脚勾门,只听“啪啪”
两声门便关了。
站在门外的伙计尚有些懵,他抬手推了推头上扎着的汗带,嘀咕道:“王蓝田?这名字……好耳熟啊!”
他拧眉想了一会儿,余光蓦地瞥到隔壁的屏风上,透过屏风的缝隙可以看见门上的封条。
王蓝田……
封条……
他脸色一白,忽想起前两日住在人字号,后被官府带走的那人,也叫王蓝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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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福客栈。
“此行三人,还有一人是不是孔仪的书童,孔庆生?”
王蓝田问。
听到“孔庆生”
三字时,陈牙子猛得睁开眼睛,扭头看向她。
二人的目光猝不及防的对上,王蓝田脑中的神经一断,耳边一阵嗡鸣,可她却并未挪开视线。
倒是陈牙子看到她时,神情一怔,慌忙转头盯着车壁,他极
瘦,故脖颈处鼓起的青筋,根根分明。
他紧张的抿了抿唇,咽了口口水,喉结上下滚动。
王蓝田的呼吸声略重,在车厢内显得尤为明显,她强忍着头痛,扣住车布帘的五指骤然握起,骨节凸起。
她闭眼缓了缓神,确认道:“果然是他。”
陈牙子想问她,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