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王蓝田点头。
随后,他身边之人展开一个画像,马俊升抬手指着纸上的肖像图,问:“可认得此人?”
画像寥寥几笔,那孔家那小书童形象便跃然纸上,王蓝田答:“有过一面之缘。”
马俊升追问:“你是否在十四日午时三刻,命王八德骑马去追此人。”
王蓝田提出异议:“时间不对,应当是午时二刻,还未至午时三刻。”
马俊升不悦:“本官问你,有没有让王八德骑马去追他。”
王蓝田:“有。”
马俊升继续问:“王八德在主街骑马撞死他,可是受你指使?”
王蓝田并未当即否认,而是有些疑惑的看向马俊升:“王八德骑马撞人一案结案了?”
“此为例行询问。”
马俊升声调略高了些,似有些不耐烦,“你只需要回答是或否,其他与你无关。”
“容某问一句,此次例行问询,可是关于家仆王八德骑马撞人一案?”
王蓝田问。
马俊升没有立刻作答,而是停顿片刻,思量许久才回答:“是。”
“此案昨日会审,案情尚不明晰,王八德只是以疑犯身份看押,并未定罪。
”
王蓝田眉微蹙,“今日,大人却直言王八德骑马撞死画像上的人,口吻确定,且以此询问某是否指使此事……”
她略作停顿:“某十分不解,若是未结之案,何来‘王八德在主街骑马撞死他’一说?既没这一说,又何来‘指使’这一问?
“若是已结之案,某身为其主,竟丝毫不知二审开堂,亦不知结果,还被请至公堂,接受问询一个官府已经了结的案子相关问题。
“某不才,一时想不明白,才冒犯出言问了些‘其他与我无关’的事情。”
言罢,她拱手,恭敬一揖:“还望大人原宥。”
硬话软话都叫她说了,临末了还敬他一番,让他不得不顺着这个台阶往下,马俊升神色一沉:“……”
——轻敌大意了!
“你所言有理,本官若同你计较倒显得气量狭小了。”
马俊升脸色稍稍缓和了些:“早前仵作将孔庆生的验尸单送来,确定孔庆生死于马踏。而当日路两侧的行人,皆目睹此事。
“所以王八德骑马撞杀孔庆生一案,人证物证确凿。至于,为何不结案,还将你带来公堂,自有本官的道理。
“其中缘由涉及案情不便透露,你只需照实回答问题即可。”
孔庆生,就是孔仪的书童,那位护主且擅辩,却暴毙长街,死后还被断去右手的小童,其年仅十一。
王蓝田一手端正的摆在身前,一随意的手背至身后,眉梢向上,神情自如地说
了一句应和的话:“谨遵大人令。”
马俊升低眉眯眼,临高审视着她:“十四日午时初,你曾与孔庆生发生口角,你二人在君悦客栈门前争执了约一炷香的时间,是也不是?”
王蓝田摇头,纠正道:“并非是口角,某是在教他为人处世的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