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这也没什么,当保镖怎么也比上前线杀丧尸轻松安全吧?可谁知道这根本就是个谎言,他根本不是被调去当什么狗屁保镖,而是当那研究所里的小白鼠,给那些狗屁科学家提供活体实验。
在阴森恐怖的地下研究所过了三年暗无天日的日子,他都不记得那些日子到底怎么过来的了,只记得自己每天不能动弹地被禁锢在玻璃罩里,体内被注入不同的药剂,然后一群人围着自己叽叽喳喳,神色严肃而冷漠。
现在想起那段日子,雷贺还能惊出一身冷汗来,好在他的运气当真好,竟然这么搞也没死,反而顺利地和体内的某种基因完美融合,成了非人非兽的怪物!
是的,非人非兽,他知道自己已经不算是个正常人了,因为没有一个正常人会像妖怪似的在人兽之间自由转换。
老百姓们私下里叫他狼妖,因为他的兽型是狼,但政府的那些人叫他基因改造战士,多么牛逼多么伟大的称呼啊,仿佛他生来就是为了拯救全人类似的。
而他也确实做到了,成为怪物后,他的能力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仅金系异样大幅度增长还多了很多其他能力。
他可以用爪子轻轻松松地撕裂高级丧尸,可以用牙齿轻易地咬死外皮最硬的坚甲兽,奔跑起来可以超越车速,总之,他强悍的不像个人,虽然他确实已经不是人了!
其实刚成功那会儿,他心存的是报复全人类的念头,反正他已经非人类了不是吗?
可是当国家首脑站在他面前用一句句感人肺腑的话动摇他那颗愤怒的心后,他居然真的就再次干起了保家卫国的勾当,只除了毁掉那个地狱般的研究所以及那群令人做噩梦的科学家。
从地下研究所被放出来后,他才知道,原来这几年被抓去研究的人很多,普通人,异能者,男人,女人,老人,小孩,应有尽有!
在这个朝不保夕的末世,失踪个把人实在太容易了。
只是真正研究成功的却很少,有些人承受不住体内的药剂爆体而亡,有些人承受不住那种折磨疯了,即使有的人成功融合基因了,也可能被野兽的基因占了上风,彻底失去人性,沦为野兽,还是威力强大的野兽,为了消灭这种失败品,国家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
据说,全世界成功的基因改造人还不到三位数,所以雷贺不止一次庆幸自己的幸运。
人一定拥有了强大的力量,身份地位也随之高涨,在之后的三十年中,他着实被人敬仰了一把,哪怕他们暗里地早就不把他当人看了。
雷贺是个相当单纯的人,别人敬他一分,他就回报十分,他兢兢业业地对付着人类无法对付的高级丧尸和高级变异兽,阻止了一次次的丧尸潮和兽潮,说是民族英雄也不为过。
只是运气这玩意儿总有尽头的,经历过三十年的人类保卫战后,剩余的人类终于建立起了无坚不摧的城市,全钢铁筑起的高墙,数十米高的电网,能量巨大的粒子枪,能量炮,哪怕是高级丧尸来也绝对能一炮轰成渣。
于是乎,雷贺的好运到头了,不仅是因为人类不需要他这个怪物了,还有他三十年不变的相貌,已经近六十的他看起来依然是个青年模样。
全世界的高层惊喜地发现,只要是基因改造人,老的一定比普通人类慢,哪怕是异能者也只是比普通人多活几岁而已。
没有人不想要长生不老,没有人不喜欢永葆青春,那些觊觎着长寿秘诀的国家政要纷纷不淡定了。
起初,有人猜测是基因改造使得人类的体质发生质的飞跃,延缓了衰老,便主动要求进行人兽基因的融合,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随着不断有高层领导死于基因改造,政权动荡了一阵,人心惶惶不安,而有了大量的前车之鉴,官员们便不敢再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了。
既然自己长生无望,再看雷贺这个非人类时,那种“非我族类”
的感觉就越发强盛,没有哪个领导人会容许这样强大的异类存在,于是,一场阴谋悄然进行。
雷贺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养了十五年的孩子怎么会给自己下毒呢?十五年,养只狗都有感情了,何况是人?更别说自己还是那孩子的救命恩人加养父。
还好一般的毒药对他没用,对方选择了一种能抑制精神力的药剂,雷贺亲手解决了那个养了十几年的孩子,然后在一批异能者和武者的围攻下逃了出来。
这一追一逃的过程极其危险艰辛,好几次险些就丧命了,他身上大半的伤口都是和对方打斗中留下的。
抑制剂的作用很强,他的异能只能发挥两层,体力也在日夜不间断的奔跑中越来越弱,后来不得已才钻进了这座死亡森林。
传说,进了死亡森林的人从来没活着出去过,据说里面有大量的高级异兽,有诡秘高阶的吸血藤,还有正常人类无法承受的瘴气。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活着走出去,就算能出去,他又能去哪呢?
雷贺已经没办法顾忌这些了,他被不眠不休地追杀了十天,再强大也精疲力竭了,思维一旦放松下来,眼皮困的直打架。
一股淡淡的香味飘来,雷贺渐渐陷入沉睡,身体再次变成了白色的巨狼,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变小,直到变成正常成年雪狼的大小……
☆、002命运的相交线(二)
这里是北市郊区的戒毒所,离戒毒所不远处就是本市最大的监狱,这块平常连公交车都不来的地方被北市人民视为禁地,因此即使是烈日炎炎的夏日也带着一股阴气。
“咔哧”
沉重的铁门由外打开,一身笔挺西装的男人走了进去,身后跟着一个白大褂的中年和两个黑衣青年。
借着小铁窗透进来的阳光,西装男准确无误地找到了自己的目标,阴暗的角落里摆放着一张不到一米宽的床,床上一个佝偻的背影正对着他。
西装男往前走了几步,在屋子正中央停了下来,身后其中一个黑衣青年利索地搬了一把椅子放在他背后,那架势像足了黑社会。
“把人拖过来!”
西装男点上一支烟,声音冰冷地吩咐。
明显感觉床上的人抖索了一下,随即如惊弓之鸟般跳了起来,往角落里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