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圈子与圈子之间,总有重叠的那么几个人嘛。于是萧文桓通过圈子与圈子之间那个重叠的人,终于成功打入了杜同霁的圈子。
这日他做东,在京城有名的浮仙楼预定了个包间,以诗会的名义请了几个好友。这浮仙楼可是京城最好的酒楼,装潢自是不用说,必是高端大气上档次。最紧要的是这浮仙楼的厨子,手艺号称能同御厨比较的。
而浮仙楼的老板更是别出心裁,请了八位厨子,号称江南北地只要你想不到的菜肴,没有浮仙楼做不出的菜。
谢清溪觉得这吹的实在是有些大了,要是她点一道披萨,别人会不会觉得她是来砸场子的。
她坐在包厢里了无生趣地想着,旁边坐着的谢清懋更是坐着的笔直,不过耳朵却是竖起来听着旁边。
浮仙楼的包间定下来可是不便宜,所以萧文桓一说在此处请客,但凡受邀的人就没有不来的。而杜同霁则是与另外一人一同过来的。
“今日大家只管吃好喝好,可不能同小弟我客气,”
萧文桓年纪虽不大,可为人豪爽。今日来的五六人中,自然有象他这样的勋贵子弟,不过可不是谁都有钱在这里请客的。
“文桓,你在此处请客可真是大手笔啊,咱们也算是沾了你的光啊,”
说话之人接着便提议举杯。
此间倒是很快便热络起来,萧文桓是个善于把控话题的高手,先是南来北往地吹了一通。这话题却是渐渐往谢家上转。
突地有一人轻笑说道:“我听闻同霁兄正与谢家姑娘议亲,那文恒日后岂不就是你的小舅子了。”
这人简直就跟神助攻一般,这话头一开,旁边的人也便哄笑道。只听又一人说道:“要说到这谢家,那可真是咱们学子仰望的,不说两代皆是进士,我看谢恒雅明年必中状元。”
“唉唉,石川兄,咱们明年可都是要下场的,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啊。这一日未考试,状元之说为时过早,”
旁人有人当即不服气。
不过倒是有人轻笑说道:“要我说,这状元那是需得天时地利人和的。我听闻杜兄的未来岳丈谢大人,当年也是有状元之才的,后来被点了探花。咱们与其想这等没用的,倒不如先求求咱们杜兄。”
“哦,不知张兄有何事求我,”
坐在一旁的杜同霁轻笑问道。
旁边的萧文桓则是举着酒杯,眼底带笑的看着众人,只不过他的余光却是时时瞄着杜同霁。
那姓张的人接着说道:“杜兄马上就要做了谢大人的乘龙快婿了,小弟素来仰慕大人才学,还望杜兄能引荐一二。”
听这人如此说道,在座之人莫不都动了这样的心思。要知道谢家可不单单只有谢大人才学了得,就算是见见那位传说中的谢恒雅,也是值得了呀。
众人这般交口称赞自己的未来岳家,按理说,杜同霁应该与荣有焉。可偏偏他脸色一下子便变了,好像满腹心事,可又怕被旁人瞧出来,到最后只得强撑着笑脸。
就算萧文桓同谢明贞没什么交情,可如今见杜同霁这般做作的模样,也忍不住替大姑娘鸣不平。
“同谢家的婚事还未定,还请诸位不要再议论,免得败坏了谢家姑娘的清誉,”
杜同霁这般说道。
萧文桓立即附和:“我姑丈一家最是重规矩的,姑丈对于我那些表哥表妹管教的也甚为严格。咱们倒也不好多说。”
说者有心,听者就更加有心了。
杜同霁听到重规矩这句话,便更是心事重重。
一直到酒席结束,众人纷纷离开。最后只剩下萧文桓和杜同霁两人时,只听萧文桓笑着问道:“杜兄怎么还不走?可是家中马车不在,需要小弟送杜兄一程吗?”
杜同霁只尴尬地笑着,待过了好一会才问道:“我只是想问问……”
“什么?杜兄想问什么?”
萧文桓见他这么吞吞吐吐,也是鄙夷地很,一个男人优柔寡断,可见日后也不会有什么大出息。
“谢家大姑娘人品如何?”
杜同霁最终还是问了出来。
原本已经昏昏欲睡的谢清溪,在听到这句后,都忍不住冷哼出声。一个贱人还要意思问别人人品怎么样?
“杜兄问的这是哪里话,难不成杜兄这是在怀疑谢家?”
萧文桓微微冷笑,毕竟这等话问出来可实在是无礼。
“萧贤弟先别生气,杜兄只是婚姻大事实非儿戏,只想对大姑娘多了解一些罢了。”
杜同霁解释道。
萧文桓心中冷笑,婚事之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你过问的道理,如今杜同霁过来问他,不过就是觉得萧文桓看起来没有心机,好忽悠罢了。
既然你将别人当成傻子,那也就别怪别人有心算计你了。
只听萧文桓有些迟疑,可他这迟疑落在杜同霁心中却犹如霹雳一般,不过过了会萧文桓才缓缓道:“其实我表姐这人品性自然是顶好的,不过就是她与我姑丈颇为相似,太看重礼法规矩了,眼中又揉不得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