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保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把这两个地方这些优点刻在脑海里,这次回到野驼山的时候,他已经不由自主地在这样做了。尤其是在对待这些移民的问题上,李保山之前就和父亲还有那些叔叔大爷们都进行了多次的探讨,给他们灌输了这方面的理念,让他们从一开始就严格执行这一套管理办法。当然其实主要是刚开始可能大家都有些不习惯,只要习惯了这样的做法,以后管理起来就是一件非常简单顺畅的事情了。
这会儿李保山和四个结义弟兄,一会儿在库房这边,一会儿又出外面搭建帐篷那些地方,在过问着大家领取各种用具和搭建帐篷的事情。偶尔,他们也帮着大家做一些这方面的实际工作。
李昆玉和韩骡驹一边眼盯着给大家领着这些用具,一边很抱歉的给大家解释着这里的条件有限啊,让亲人们来了受苦了之类的话语。
反过来,新移民来的这些家乡人们,除了对他们说着一声声的感谢话语之外,再就是说这个条件管够好啦,比他们之前想象的不知道要好多少倍,至少有这些亲人们照顾他们,吃住的地方都有,他们已经非常满足了。何况,即使现在的条件再简陋,也是暂时的啊!
李昆玉和韩骡驹说,不管怎么说啊,受罪的时间也不会长,用不了多久这些条件就改善了。
老家那些移民来的人们,反倒一次次的甚至比他们两个人还抱歉,用另外一番更加抱歉的口气,似乎是在安慰着他们俩说,他们已经非常满足了,当初他们几十口人从老家移民到这边,是咋样安家落户的,后来在两个地方来回走动的人,早已经给他们说了,那才叫苦啊。他们受苦了,老家这些后来来的人们需要受的苦,都让他们先来的人受了!
互相之间说着这些啰里啰嗦,似乎跌三倒四没有一点实际意义的话语,但是大家心里都清楚,这些啰里啰嗦的话都是必不可少的,毕竟好像这些话越说的多,越能温暖对方的心啊。
李昆玉和韩骡驹在库房这边,把移民们每家每户需要的那些东西,比如简易的毛毡蒙古包,羊皮垫子和羊皮被子,还有锅碗瓢盆等放的工作做完之后,他们正要离开饲养院库房这里,去外面搭建帐篷的那一块看看究竟是个什么情况的时候,李保山来到这里。他低声对父亲和韩骡驹说“外面那两个人哭哭啼啼……”
还没等李保山把这番话说完,父亲就对着他挥挥手,然后对韩骡驹说“你赶紧去外面看看帐篷那边搭建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我和三子去饲养院小家说一下这方面的事情。”
随即,父子俩就来到了旁边的那个小屋子。之前周围好几个小屋的土炕上,都或躺或卧着一些老家来的那些上了年岁的老人们,这会儿那些吃饱喝足缓过劲儿的老人们,都已经忙忙乱乱的出外面和他们那些儿孙们,搭建那些简易的毛毡蒙古包去了,所以这会儿这几个屋子里没有一个老家来的人们。
李保山顺手把门带上,父子俩人随便坐在地下的榆木凳子上。
李昆玉开口说“我们规定只接受6oo人,结果来了6o2人。老家现在留守的那些有威望的村长或者族人,还有今天来到这里的移民负责人樊银锁和鄂三,都没有把这两个人计划在内。可是他们两个人却死乞白赖的,一路上就这么跟过来了……”
其实这会儿父亲给他说的关于这两个人的一些情况,刚才李保山在里外不断出进招呼人们领东西,或者搭建简易的毛毡蒙古包的时候,已经忙里偷闲和老家的那些人们了解了一些这两个人的情况。父亲给他说的关于这两个人的一些情况,甚至还不如他了解的更清楚呢。这两个人是老家那边一个村子的老光棍,快饿死了。原来他们两个人就是在东家吃点西家吃点,每天就这么勉强度日,相当于是俩个乞丐。可是由于老家那边的生活一年不如一年,家家户户差不多都快揭不开锅了,连自己都吃不饱,所以他们这种自己家不怎么起火,在别人家蹭饭的人,越来越受到本村包括周围一些村庄人们的讨厌。现在他们差不多已经到了活不下去的地步。听到这一队移民的队伍要口里出口外,为了活命他们就这么死乞白赖的跟着来了。
父亲给李保山说完这一番李保山并没有听进多少的话语以后,就问李保山“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李保山说“大,我想听听你的建议。”
实际上这会儿李保山的心里早已经有了道道。只不过毕竟不管怎么说,父亲是野驼山现在的村长,老家来的这些人们都知道,是下一步野驼山大队的大队长。即使他心中有了道道,明知道该怎么办,他也不能把有些话说出来。
李昆玉说“实际上移民3oo也好,6oo也好,9oo也好,我们当初说的无非也就是一个大概的数字。多一点少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我们粮仓里现在有的是粮,牲口棚圈里也有的是牲口,下一步南海子和北海子这两个地方也有的是需要他们耕种的土地。无非就是现在多给他们提供一些简易的毛毡蒙古包,羊皮和羊皮被子,锅碗瓢盆儿,多管理管理他们。”
李保山说“大,你说的对,一点儿没错,就是这种情况。”
“所以不要说他们两个人了,就是现在再多一二百个人又有什么关系呢?何况按照你的计划,不是天气转暖一点,马上就要安排人在到野驼山里建烧焦炉和炼铁炉吗?那不是需要大量的人手吗?你就看看今天老家来的这些人,他们实际情况比我想象的要差得多。他们哪是一个个普通的移民啊,一个个和乞丐都差不多,其实看到他们今天的情况,我认为他们比我们几年前来到这里要差得多。那时候我们穷困归穷困,但是在老家还没有饿肚子。可是看样子他们一个个面黄肌瘦,说明在老家根本就吃不饱穿不暖。这两年的大旱,他们可是受了大罪啊!”
李保山说“要不是这样的情况,他们也不会这么急迫得要移民到这里。”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这边其实根本就不存在给他们工钱不工钱的事情,只要能给他们吃个饱肚子,老家的这些人随便留在炼铁炉上,让他们咋干他们就会咋干。就你们现在炼出来的铁,我再把关打造出来的那些农具和家庭用具,下一步只要我们抽空驮到山前,这些东西一下子就能卖一个好价钱,肯定会被别人抢购走。”
李保山想探探父亲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为此他说“大,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完全理解你。问题是,这两个人不是我们和老家的那些人们共同合计的移民。我们规定的数量范围外的这两个人,他们一旦要是能留在这里,把他们和我们规定接收的那些移民一视同仁的话,随后这个消息传到老家以后,那么我们规定让多少人来不让多少人来,这就是一句空话和屁话了。”
李昆玉重重地点着头。
李保山继续说“随后很可能老家方圆百八十里,一下子不知道要涌来多少人了,到时候我们该怎么办?也许人数多到了我们根本就想象不到的地步。到时候我们无论怎么努力,都不能很好的安置这些人。也许到时候忽然我们野驼山,还有南海子和北海子要出现一种非常混乱的局面,可能好多人根本就不听我们指挥,强行要在我们村里定居,强行要在这两个地方住下来。到时候不要说我们,甚至于海明营长他们出动军队也没法镇压。因为饥民一旦到了快饿死的地步,根本就不会考虑这些事情。”
李昆玉也愁容满面的说“刚才我和你那些叔叔们一边盯着给老家这些人放那些东西,其实我一边就在思索着咋样对待这两个人的事情。别的我倒不考虑,我就怕出现你说的这种情况啊。不留他们,都是人啊……留下这两个人,就如同我们之前说的话是放屁了,随后不经过我们这边同意,也没有经过老家负责人按照我们的意思,有计划,分批次的给这边移民,可能就要一下子涌来好多移民了。如果我们坚决拒绝了,他们返回去的路上自己饿死了,或者没有出野驼山就被狼吃了,这件事情传出去别人会怎么想?怎么看我们?我们自己的良心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俩个人饿死在我们门前吧。可是……”
父亲心里是怎么想的,这会儿李保山已经彻底摸清了,为此他不假思索地说“大,我有好办法,你看这样行不?”
随后,李保山给父亲说了一番对待这两个人的方式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