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他含了口茶,缓缓咽下,“我猜也不是,一个漂漂亮亮的姑娘家怎么会以刀为名。”
“关你事?”
孙临泉笑笑。
隔了一会儿,蓝雅忽而问“你呢?”
“‘临泉’便是。”
“名为何?”
“你最好不知道。”
“闲来无事,不妨说说?”
蓝雅混不怕死地问。
孙临泉放了茶杯看她,郑重其事地说“近山见岗,临泉为泽。”
孙泽?
这两个字跳入蓝雅脑海,她一口茶险些呛到气管里。
皮成他这样已是世间少有,原来还是家学渊源。
“少主还挺开朗。”
“姑娘也算仁厚。”
两人慢慢喝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直到申时,孙临泉才叫孩子们回来上课。
下午学琴法。
泠泠淙淙的七弦乐从他指尖倾泻而出,不多时,底下好几个学生已经平和地睡去。
见他们口水流地满桌,他竟也不恼,曲未终了便舍琴,去后堂取出几件小衫回来一一盖在那些学生身上。
蓝雅嘴角抽了抽。
这果然不是一个正经的学堂。
照顾完小皮猴子,孙临泉又回到座上,接着方才的曲子弹奏。
淙淙泠泠的琴声又响起,难得还有几个一心向学的孩子撑住了困意。他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开始讲解指法音律……
“宕――”
夕阳在山时,蓝雅被一声高音惊醒。她的身上也被了件外衣,衣上还幽幽飘散着墨香。
抚琴那人背对着她,坐在满天红霞里,日光将他挺拔的背影拖投到“文曲星”
供奉图下。
堂前,原本满座的孩子换成脸了满座的大人。人人玄衣劲装,头戴鬼面,腰刀齐齐地横放在书案前。见蓝雅醒来,一张张狰狞的面容缓缓转向她,场景有些诡异。
蓝雅只觉脑袋懵,脸上印着睡痕,神情如同一只晨雾中的跑丢的野兔般茫然失措。
孙临泉收了琴,起身走到她座位前蹲下,尽量平视,还伸手为她绾了绾耳边乱。
“好听吗?”
他问。
夕阳映照下,半侧脸没入阴影,眸中锋芒毕露;另一侧脸染着彤彤霞光,温柔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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