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小瑶和行舟学习进步,校园生活多姿多彩。”
“敬北城。”
梁倾在雾里看每个人的笑脸,看锅里油滋开花,轻轻“啵”
一声,快乐的。
复又去看半旧客厅,二手茶几腿上剜去一块,露出白色的芯,是疼的;角落里新添置的一盏落地灯,离他们不过五步距离,很亮。但与这热闹又是无关的。
这是她的日子。
而那照片里的人,不久前那个黑夜的海上,那些无法与任何人说起的凌晨,那些哀矜的爱——和这雾似的,存在过,但想握住,却只掐到自个儿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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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后回办公室上班。
梁倾新加入的这家律所,是一家顶有名的老牌英国律师事务所KC的北京办公室。因登陆北京早,横向对比来看比其他的外资律师事务所规模都要大些。
接下目前这个工作一是这家律所业内知名度极高,二是因为梁倾在源衡时做的是资本市场方向,一两年下来对工作内容和节奏都渐感疲乏,也想趁还年轻探索新领域。
正好这个律所的国际并购组在招人,她也就顺手投了一份简历。
以她的履历,她并没有抱希望。却没想到KC国际并购组今年年后恰好有个合伙人带了底下七八个人出走,因此急着招人。
瞎猫碰上死耗子。她这样总结。
与源衡不同,这家律所实行的是律师池制度,国际并购组内一共三个合伙人,中低年级律师十来人,没有固定的老板。
当然至于谁较为喜欢与谁合作,谁和谁不合拍,这又都是后话了。
加入KC时,由于跨了领域,协商后给她降了一级。不过一则工资还是比从前可观,二则只要是能学些谋生本领,头衔什么的她倒是并不在意。
现在看起来倒是做了对的决定。
KC里都是履历极其漂亮的人,极大部分都有留学背景,工作语言全英,尤其是他们国际并购组,项目都对英语有要求。
梁倾英语底子不差,研究生时也随波逐流学了托福,但她毕竟没有留学背景,在这样的环境里,若是勉强扛担子,倒是费力不讨好。
她向来不是个贪心的人。
“来了啊,梁倾姐!”
梁倾甫一落座,便有人敲敲她办公室半掩着的门来给她打招呼。
“今天这么早?”
梁倾回身跟来人说笑,“假期过得怎么样。”
是杨峥南。
这也是她加入KC的第三则动因——当初是杨峥南给她内推的。他毕业后就入职了KC,后来听说她在面试,便主动提出帮她内部递简历。杨峥南对这个团队的评价很高,这使她最后选择时也多了层笃定。
“别提了。昨晚十点开会开到半夜。”
“你那个项目怎么天天开会。”
“图表现呗。邮件几句话的事儿也得单拎出来说。别提了,你呢,加班了吗?”
“还行,昨天上午干了一会儿活儿。”
“谁给你的?”
“Mark。”
Mark是他们组四个合伙人里头最年轻的,四十五岁就升了合伙人,他是上海人,但十几岁就随父母一道去了美国,后又从哈佛法学院毕业,进了KC的纽约办公室,至于他为何来了北城,有的人说是KC业务扩展需求,有的人说是美国的glassceiling导致他迟迟升不上去。
梁倾对他不是十分了解,像他们这些低年级律师,要与合伙人直接对接的机会并不多。不过有限的交往看来,Mark给她留下一个干练又极其聪明的印象。
“咦。Mark的活儿我做的倒是也不多,我看他前段时间老找Jess干活儿。”
“Jess好像这几天去美国了,好像是去宣誓。”
“难怪,节前好像也有两天没见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