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边正放不知名的歌,‘梦还没有完,命途若不变,你还能偏执,拖到几丈远。。。’
到了公寓,张阳在周岭泉公寓的地下车库等他,见梁倾与周岭泉一同下车,他脸色也有些错愕,不过瞬间就消化了,换上那种平素令人觉得有分寸的笑容,向梁倾招呼道:“梁律师也在。”
梁倾倒是大方朝他颔首。
他对周岭泉的个人生活从不多加好奇,以为自六月之后周岭泉与梁倾已经淡了。上次在北城,周岭泉陪着几个董事会的人去国贸,中途也只是随口叫他看梁倾是否还在附近,若是在便送她回家,并不热切。仅此而已。
三人同上电梯,颇有些尴尬气氛,张阳站在二人前头,不敢乱瞟,只寻思着过年那两日周岭泉突然消失是否与梁倾有关。
梁倾于周岭泉无疑是特别的,起码他是第一次见周岭泉带人来这公寓。后走进公寓,看到梁倾的物品,更晓得至少她是在这儿过夜过。
他跟着周岭泉进了书房,习惯性地回身关门。却被周岭泉叫住——“不用关。”
他这样玲珑剔透的人,刚刚满腹猜测也就立即有了答案。
”
递过来的消息可靠吗?”
“xx资本赵总的助理,之前是从我手底下出去的,应该可靠。且我刚刚试着联系他们几位董事的秘书,都说正在北城开会,会议结束时间不确定。估计是都在会上。”
“他们就这么坐不住。”
“汪总的处事风格您也是知道的。”
“是我大哥的意思么。”
“周董并没有出席,他正在去铜锣湾参加一个公益慈善活动开幕的路上。”
周岭泉斜靠在书桌前,有些烦躁,点了支烟,吸了一口,便捏在指间不动了。烟灰落了一地。
他出了会儿神,说:“你现在叫秘书帮我定今晚的餐厅,我等会发给你一份名单,你负责联系,有些是从前我们就打过交道的,今晚务必请他们都出席。”
张阳几乎登时明白了他的意图。急匆匆朝他点点头,风风火火地走了。
路过客厅时,看见梁倾正蹲在那儿收行李,七零八碎的购物战利品摆了一地。从前他每次来这公寓都是纤尘不染,现在倒有了人在里头生活的气息。
梁倾见他匆匆往外走,还问他要不要喝口茶。
他心里是为周岭泉高兴的。
梁倾有些行前焦虑症,在公寓里左瞧右瞧——若是看到哪里有灰尘了,或是不规整了,还顺便帮着收拾一把。
虽书房开着门,但她也没往那头去。
周岭泉昨夜也睡得少,这时从书房踱出来,懒懒坐靠在沙发上饶有兴致地静静看她。
等她走到近处来拿沙发上的围巾,他便不由分说伸出手拉她小臂。
她登时站不稳,与他一同陷进沙发里。
周岭泉懒懒拿一边身子压着她,说:“还早得很。你晃得我头都晕了。陪我睡会儿。一会儿再收,若是你误机了,我负责还不成么。”
午后三点,港城到了要开春的时候,阳光晒进来,客厅像个暖房,他们这般抱着,谁也懒得起身将窗户打开,出了些汗,人却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