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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车夫一声“好嘞”
,车子跑起来了。
余振飞抬眼望向马路两边,只见街面墙上,密密匝匝地贴满了悬赏捉拿共党要犯和暴动分子的告示,还有判决死刑的布告。
黄包车突然顿了一顿,原来车子已来到了一处拐弯的路口,只听车夫突然惊叫一声,“哎呀,我的妈呀”
,险些车把脱了手,把客人掀翻在地上。
余振飞一看,也禁不住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路口的墙上,正挂着一颗披头散血淋淋的人头。
车夫稍稍缓过神来,车子又在飞奔起来了。
不多时,车子进入了两边店铺林立的闹市区,车夫一边摇着铃铛,催促着行人让道,一边脚下加了把劲,车子左弯右拐飞跑着。
急促的警笛刺耳般响起,三辆黑森森的囚车呼啸而过,行人纷纷避让,唯恐沾了晦气一般。
虽是短暂一瞬间,余振飞还是看清了,
三辆囚车上,各五花大绑着一个囚犯,只见囚犯脖子上插着一块用红油漆潦草几个大字的木牌子,囚犯单薄的衣服上是一道道猩红的血痕,看来已经受了残酷的折磨,囚犯四周,是荷枪实弹的黑皮军警,一个个凶神恶煞,杀气腾腾。
不多一会儿,只听得车夫喊道,
“先生,您到了”
,说罢,车夫缓步停住了车子。
余振飞这才看到,自己已到了一处白墙灰瓦、山墙高翘的民居前。
早有一位白苍苍的大娘迎上来,问道,
“细伢子,你的客人到了?”
“娭毑,这是我的客人于先生,刚从上海来,是来看妹佗的”
,那个人说道。
说着话,大娘把两个人引到了房内,转身出去了。
关上房门后,那个人说道,
“于祖民同志,可把你给盼来了,我是陈复”
。
“陈复同志”
,余振飞紧紧地握住陈复的手说。
原来这就是省军委秘书陈复,余振飞正想着如何开口呢,只听陈复开口了,
“于祖民同志,因为是刚刚接到上级党组织的指示,说要派你来开展工作,临时给你找了这么个房子,不知道合不合适?”
余振飞听陈复一说,略微打量了一下,看到房子陈设虽然简陋,倒也干净,连连说道,
“陈复同志,辛苦你了”
。
接着,余振飞就与陈复低声商量了一下。
两人商定,考虑到这个地方稍显偏僻,不容易引人注意,就把这个房子作为省军委的临时机关。
为有利于尽快开始工作,两人同吃同住在这间房子里,也便于相互照应,互相支持。
公开活动时,两人以“妻兄”
和“妹夫”
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