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妹妹的事还没解决,岳父又摊上了事。洛桦舜拄着头,都说他是明君,这其中的是是非非,他倒觉得朦朦胧胧,有点看不真切了。
“皇上,皇后求见。”
洛桦舜放稳了笔,捻了一抹炉灰掐在手指尖,慵懒的一声
“让她进来。”
时星茗华服拖地锦衣上的凤凰翩翩飞舞,妆容姣好但面色憔悴,朝着洛桦舜双膝而跪
“皇上,父亲有冤,请皇上明查!”
洛桦舜散了指尖的炉灰,抬头瞥了她一眼,时星茗眼眸流转楚楚可怜,他的眸子又低了下去,看着那不知不觉间已看了好几遍的奏章。
“出去。”
声音比这十一月底的气温还冷,时星茗抬头,眼中已蕴满了泪水。
“皇上,你明知道父亲是无辜的,他跟了你那么久你应该清楚他的为人,为什么还要那样做……”
洛桦舜啪地一声把奏折合上
“证据摆在眼前,是不是无辜的他自己心里清楚,你管好你后宫的事,没事不要来这里烦朕。”
当真是一点都不客气。
时星茗笑了,笑中带泪,她无力地拄着地垂着头,像是看破了什么一般,抚摸着衣袍上的凤纹,弱弱出声
“星茗以为自己嫁了个好郎君,到头来却连自己的父亲都保不住,也是可笑!”
声音不大洛桦舜却听得真真切切,他起身走下了龙座,一步一步向她走来,时星茗抽泣着,没有抬头,把铺在地上的衣角往后移了移,紧紧攥住。
洛桦舜看了看她,缓缓蹲下身,在她耳边轻轻说
“朕说了这一切都要看他自己,他要是真做过,朕也保不了他。”
洛桦舜起身,转身走回他的龙座
“来人,把皇后请出去。”
时星茗不可置信地趴在地上,看着眼前这个薄凉的人的背影,不久前还曾在一张床上温存,转眼间就变得冷漠如斯。
时光擅长阅后即焚,温情早已流失,皇室中人,终是毫无感情。
“皇后,请吧。”
洛桦舜走回龙座,却没有坐下,他差点跌在台阶上,手扶着桌子,心中情绪翻涌。望了回雕梁画栋,靠着龙座坐在冰凉的地上,快十二月了,过不了多久就该落雪了吧。
“皇上!皇后一直在门前跪着,怎么劝都不肯走!”
“嗯……”
洛桦舜捂着头应了一句,“由着她去吧。”
他乏了,他不想理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