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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页(第2页)

  &1dquo;嗯。”燕名扬若无其事地收起手机,&1dquo;我下去看看。”

  燕名扬的第一份正式工作,就是给谭总当秘书。谭总和周立群是多年挚友,在投资领域屹立几十年,他是燕名扬真正意义上的职业引路人。

  当时,燕名扬经周立群介绍,省略了一系列的简历、网申、单面、群面的繁复流程,由谭总亲自面试。

  谭总对周立群介绍过来的人很放心,几乎没问什么专业问题。这场面试更像闲聊。

  显然,谭总更关心的是,燕名扬是个怎样的人。

  &1dquo;我听老周说过,”谭总笑呵呵的,&1dquo;你从前想学法律。”

  燕名扬也礼貌地笑了下,&1dquo;从前不成熟。”

  &1dquo;这跟成熟没有关系。”谭总放下手上的雪茄,&1dquo;想干什么都行,关键是你得知道你干的是什么。”

  &1dquo;就拿法律来说。”谭总脸上笑意不减,&1dquo;优秀的律师,比的从来不是谁更正义,而是谁更会利用法条,更能钻法律的空子。”

  &1dquo;而我们投资。。。”谭总啧了一声,&1dquo;投资的本质,就是利用资源和信息的不对称,进行利益掠夺,甚至诈骗。”

  燕名扬始终记得那天谭总的眼里流露出的笑意。

  投资人最会看人,当年尚年轻的燕名扬轻而易举就被看破。

  他只能沉住气,佯装自己毫无波动,并没被触动心事。

  &1dquo;你是个很有才能的年轻人,”谭总看出了燕名扬的心气,点到即止,&1dquo;我愿意录用你。但在你接受这个offer之前,我希望你自己先想清楚。”

  后来,燕名扬接受了offer。他深深地记住了谭总说的话,再也没有忘掉。

  当他不顾信义地坑人、踩着同行的血完成原始积累,一步步往上爬;

  当他残忍地对待沈醉,轻描淡写地逼沈醉放弃《春栖》;

  当他接到简雅的电话,下意识点开沈醉的对话框时——

  燕名扬每一次做决定,都没有混淆自己的行为&1dquo;本质上”应该是什么。

  地下停车场有一种独特的安静,使得这里时不时响起的车轮磨擦地面的沙沙声、刺耳的鸣笛声以及带着回音的人声,更像投掷到水面上的石子,是令人不悦的闯入者。

  &1dquo;小燕,刚刚不是说好,饭吃完我们单独聊一会儿嘛。”谭总是个精瘦的高个子,年逾半百,依旧很精神。

  燕名扬对周立群是有真正的尊重和感激的。可对谭总,他只保持着表面的晚辈礼仪。

  &1dquo;谭总。”燕名扬腰背挺拔,亦不欠身,只点了下头,&1dquo;我看今天太晚了。”

  &1dquo;裴延那边您放心,没有问题。”

  &1dquo;我想跟你聊的,不是《失温》的投资。”谭总是个真正的老狐狸,&1dquo;你是从我手下走出去的人,虽然生过一些不愉快,但我不希望我们两家公司因此变得生分。”

  燕名扬明白谭总的意思。他曾经坑过谭总的兄弟公司,也就是汪格背后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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