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宴轻声掩上门,看着这迂回的走廊呆。
“下雪的啊。”
空中飘飘扬扬的浮着鹅毛大雪。
跟北方的挥挥洒洒盐粒般的雪相比,扬州的雪婉约无数。
前朝有位学士,问两个年幼的孙子,将雪比作什么。
一个回答撒盐空中恰可比。
一个答道,未若柳絮因风起。
扬州的雪确实有几分柳絮飘随风飘扬的感觉。
当时世界皆夸那位将雪比作柳絮的孩童。如今看来,也不尽然。
应该是一个比喻的是南方的雪,一个讲得是北方的雪。
讲的东西不同,怎么比较。
公子宴伸手接着这雪。
一片晶莹剔透的鹅毛状的雪徐徐落在他展开的掌中央,不多时便化开。
远处的京城。虽然已经立春,但风依旧寒如刀割。
天未亮时挥挥洒洒的雪粒扑面而来,夹着劲风,一副压倒人的架势。
不多时,屋檐行人已包裹在一片银色的世界之中。
站在德圣楼上正俯视整个京城的四十多岁的男子裹紧了斗篷。明黄色的绸缎若隐若现,隐隐能看见一根长长的貌似须状的物体跃然于衣服之间。
他看到这一片错落有致的房屋桥梁,看着行人拢着衣袖匆匆忙忙的奔走,想是风雪来的猝不及防,不由皱了眉头。
不可承认的是,他觉得自己似乎是越来越喜欢登楼高望,似乎是上了年纪的老者一般。
想到这里他就不大高兴。
他应该是一头雄狮,怎么能是上了年纪的老者,看着还在飘洒的雪越厌恶。
“宴家的那个回来了?”
一直安静站在他身后的随从尖着嗓子,扬一扬手里的佛尘上前一步。
“昨日里还没有。”
他说道,看了眼天色,“许是天气不好路上耽搁了。里边都准备好了,人都候着了,您是不是?”
男子一个眼神瞪过来,那人自知失言,低头噤声。
“这好好的元宵节,人都不齐算什么节。”
他喃喃道。
自打宫里没有孩童出生以后,他越的渴望家人团聚,热热闹闹的才有生气不是。
说道这里又神情徒然愤怒。
“大楚越放肆了,人可抓到了?”
随从的头低下来。
一个身着劲装的人见状上前一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