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兔闭了闭眼睛,按揉太阳穴,“我服用精力药剂不多,我精神力也很强大,但就算如此,我也现我这几天有两次短暂的记忆缺失,都是在我睡眠的时候。因为你的警告,我就算睡眠时也会很警觉,我还用你给我的监视器材监控我的卧室。我平时很少看自己睡觉时的监控记录,但今天我总觉得不太对劲,就把监控记录翻出来看了,结果我现我在半夜时起来过两次,出门大约半小时左右,但我却完全没有这两段记忆。”
“梦游症?”
花铁儿脱口道。
疯兔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觉得可能吗?”
花铁儿很地球式地耸肩,“我这不是不想严重化么。”
疯兔警告爱徒:“我怀疑有人操纵我体内的精力虫去翻找我的药剂研究,看我现在在研究什么。以后你无论做到哪种程度都不要跟我说,你的药剂室也必须要上锁,你要提防我,懂?”
舒展看到疯兔与往日不同的苍白脸色,心中愤怒异常,但脸上却不显,他拿出了两支药剂,“我在镇海王国王城时偶尔现了一种叫做草珠子的除虫药材,然后我现,使用这种草珠子,再结合其他一些药材,可以迫使人体内的精力虫聚集到一起。”
疯兔眼睛一亮。
舒展继续道:“这种草珠子的味道让精力虫极为讨厌,只无法彻底杀死精力虫,精力虫被迫集合到一处,算是一种虫性本能,它们无论能不能抵抗得过草珠子的药性,也会本能地团结到一起,想要用集体力量来对抗草珠子的药性。我利用草珠子的这种特性,研制出两种药剂,一种叫逼虫药剂,先把精力虫逼到人体中一处。然后再使用困虫药剂,把这些集中起来的精力虫全都困住,不让它们再分散。而以后只要定时喂养那些精力虫适当的能量,它们就不会造反,也不会通知母虫说它们有危险。之前我在镇海国王城就利用这两支药剂帮助那里的人解决了符纹能力消退的病症。”
疯兔都急了,“你不早说,快把药剂给我!”
舒展把药剂给了疯兔,“我不是不想给您,而是这两支药剂也不算完美品,而且草珠子本身毒性较大,虽然我弱化了对人体的毒性,但是能不服用还是不服用的好,除非您现在就出现符纹能力和精神力消退的问题。我原本打算能彻底研究出抗虫药剂后,一次性给您解决问题。”
就像三阳星的抗精力虫药剂,那药剂虽然能杀死人体内的精力虫,但同样也会杀死服药者,虽然不会立即让服药者毙命,但他们的资料表明,凡是服用了这种抗虫药剂的人,最长也没有活过半年。
舒展原本想从三阳星的药材下手,看能否结合天柱星的药材来研制出既能杀死精力虫又不损伤人体的药剂,但大量的试验结果让他基本已经放弃使用三阳星的药材。
“现在谁还管有没有毒性?”
疯兔大师表示有毒不算什么,他最恨的是无知无觉地被人控制,“服下这两支药剂,会不会让精力母虫察觉不对?”
舒展沉吟:“老实说,我不知道被困的精力虫是否一样能影响您的精神。我只能保证被困的精力虫不会再肆无忌惮地吞噬您体内的能量和精神力。”
“那就试试看。”
疯兔大师暴躁地道,他这种科研型人才最恨的就是思想被人控制,只要一想到自己会像牵线木偶一样在一群虫子的操纵下做出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疯兔大师就气得要命。
舒展把两支药剂给了疯兔大师,当天他就跟花铁儿说让他暂时不要找他,他要闭关全力研究天残对精力虫的抵抗成分。
花铁儿级无奈,他原本还能强行让舒展每天休息一段时间,但现在看他家亲爱的脸色,就知道他要是敢让他休息,他家亲爱的很有可能会真的跟他翻脸。
花铁儿摸了摸下巴,他家亲爱的这么努力,他似乎也不能显得太无用不是?
他已经命手下的战字军卫和守字军卫去寻找白瞳大巫的线索,但也许想要找到这位的线索,最好的地方还是总大巫塔?
花铁儿仰头看了看不远处高耸入云的天柱山,再低头看了看被紧闭的药剂室门,低喃:“所有妨碍霸王兽与配偶行使正当交配权的存在都该消灭。”
一晃就是二十多天后,整个天柱城已经异常热闹,全天柱星的人都在这段时间从四面八方赶来,城里早就住不下,城外附近也已经给住满。不过天柱城作为每隔十二年一次的朝圣大典举办地,对应付这种人口暴涨的事情已经驾轻就熟。
地面不够住,天空就出现了符纹浮舟。
这些浮舟有大有小,用锁链相连漂浮在半空,形成一座座浮空岛。能住在浮舟上的人全都是符纹能力者,否则上去下来都是麻烦事。所以能否住进浮舟也是一种能力和身份的表示,一般人也只能站在下面看着。
花铁儿一身露水地从外面回来,今天一大早他心里就莫名地产生了一股说不出是不安还是慌乱的情绪,两眼皮子也不断乱跳,让他非常想要见到舒展。为此他不顾某位大佬的挽留,强行跑了回来。
花铁儿一回来就直奔舒展的药剂室。
府邸里看到他的人都知道他的身份,没人敢拦他,还纷纷向他行礼。
舒展的药剂室就在疯兔药剂室的隔壁,说是隔壁,也隔了一个院子。
作为疯兔的唯一弟子,舒展的待遇不可谓不高,他院子里一应物品几乎和疯兔差不多,尤其是药材方面,只要是疯兔那里有的,不是太特殊的材料,他这里都会有完整的一套。像装药剂的水晶瓶,那都是无限量提供。
舒展从管家口中听到他在这里的药剂制作费用无上限时,就是他是个不轻易动容的人,也不由为之震动。疯兔真的是对他太好了,好到他都不知道要怎么报答。
还是花铁儿跟他说:“他待你如亲子,我们也待他如亲父就是。何况你不是说师父师父,不就相当于我们的父亲吗?”
舒展哂笑,是啊,有什么好为难的呢,做父亲的愿意对儿子好,做儿子的有什么不好接受的呢?他的亲生父母缘虽然不佳,但是他的养父母缘还有师徒缘,真的都很好,以前来不及多多对养父母好,那就别让疯兔也成为他的遗憾。
疯兔感觉到自家爱徒对自己似乎更加随意和亲昵,心里舒坦的同时,也对舒展更好,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捧给他。
花铁儿很是妒忌疯兔和舒展之间的师徒情,但他从不说,反而也对疯兔很好。
花铁儿偷偷打开被反锁的药剂室门——只要他想开,这世上还没有能拦得住他的门。
舒展正站在操作台前,他似乎在愣,又似乎在思考什么。
“舒舒~”
花铁儿看舒展手上没有拿东西,轻悄悄地走过去,从后面扑住他,抱住他的腰,蹭。他真的太想舒展了,都二十七天了,他家亲爱的就是能狠心一面都不肯见他,把自己关在药剂室里,连饭食都是大黑和小塔去拿来给他,他想起来才吃一点。
花铁儿唯一能做的就是亲手做各种有营养又合舒展口味的食物,让大黑给舒展送去。还好舒展一向迷恋他的手艺,对他送去的美食基本都不会拒绝。
大黑跟花铁儿告状说舒展吃饭少、睡觉更少,仗着身体强壮了,不累到极点就不会休息。可它和小塔都拿舒展没办法,想要让花铁儿去劝舒展,可花铁儿却放任舒展这样。大黑气得骂他太怂。
花铁儿也不在乎大黑说他怂,他对舒展就是怂怎么了?
舒展没有像往常一样给他一拐子,也没有生气骂他捣乱,而是回头看了他一眼。
花铁儿怔住,舒展此时的表情很不正常,脸上带着笑意,眼中满是狂热的兴奋。
花铁儿脑中一闪,一把抱紧爱人,“亲爱哒,你是不是……?”
舒展笑容扩大,就是当初研究出基因药剂,他也没有这么高兴,这种成就感难以用言语表述,直到刚才他还无法确信自己已经成功制作出这世界上第一支精力药剂的对抗药剂。
这支药剂的出现,有必然,也有一定巧合。
花铁儿目光落到操作台的药剂瓶架子上,看到一支透明的药液放在正中,“你成功了?就是这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