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宣今日在学馆也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谢端在家怎么样?家中只有余叔和他相处过,其他两人都不熟悉。
朱宇博和周毓风在午休时刻也问起昨日见到的公子是哪里人?
贺宣想着谢端的身份不好随意透露,就说是一位客人,家里有些钱财,转而问起两人,昨日带回去的菜吃的如何?
“我父母亲很是高兴,爷爷吃了不少,说我挖来的笋最嫩了。”
朱宇博说起这个滔滔不绝。
“我家里也很是喜欢,炒了荠菜,腊肉蒸笋,都很好吃,我母亲还说多谢你。”
周毓风就有礼貌多了。
“你们喜欢就好,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贺宣,我们下次还去挖笋摘野菜吧,我爷爷认识好些野菜,我让他教我,下次就可以去摘了,还有,你家那个鞠我都没玩一会儿。。。”
朱宇博是真的很能说,一直说到下午上课。
申时,一散学,贺宣就赶忙回铺子,赶紧回家,不知道谢端这一日都干了些什么,于大嫂和有粮哥他们还好吧。
贺宣想早些回家,可是毛驴不乐意了,这些日子以来,毛驴日日起早摸黑,白日还被关在一点点地方,连转个身都难,要不是小竹总给他喂些精料,毛驴早就罢工了。
更可恶的是,昨日霸占了自己棚子的那几匹马,人家人多势众,自己只能在角落里休息,天还没亮,就被拉出来干活,那些马却可以在棚子里继续休息。
毛驴心里不平衡了,走到半路就罢工,一想到回家,还要和那么多马挤一个屋檐,毛驴就不乐意,自然走得慢,最后还犯倔了。
贺宣急着回去,带着余婶先行一步,小竹和于五郎在后面劝毛驴。
等贺宣到了家,才现家中只有于大嫂一人,询问后才知道。
谢端早上吃了饭食就出门了,直到现在也没回来,余叔去地里了,有粮哥去挑水了。
贺宣把东西放好,询问了下家中晚上吃什么,于大嫂还没安排。
这个时间做晚食还早些,贺宣比平时回来的时间都早了一刻钟。
三月的季节,贺宣想吃春饼了,让于大嫂和面,面里加几个鸡子进去,摊成薄薄的一张饼。
家里的新鲜蔬菜不多,不过配菜不少,余婶炒个肉丝,炒个菜丝红薯粉,来点炒酸菜,缺了点时鲜,贺宣带着余有粮去盘溪边上摘水芹,水芹菜也就这几日了,再不吃就老了。
等贺宣安排好,小竹和于五郎拉着毛驴已经到家门口了,毛驴犯脾气,不肯回棚里。
贺宣看着自己牲口棚,本来很宽敞的,毛驴自己呆着,在棚里都可以走来走去,现在里面有三匹马,都比毛驴大些,这不就相当于单人间挤进来四个大汉,难怪毛驴不想回来。
看来家里除了水井,牲口棚也要在安排下,最好能远些,不然家里有了好些动物,总是有些味道的,现在天冷还不觉得,到了夏日,牲口还容易招蚊虫。
让余有粮把毛驴先带去余叔家里住一晚,自家还是要在建个牲口棚。
毛驴对于去余叔家倒是不抵触了,小竹还送去毛驴的饲料。
这么一来,去摘水芹的就只有自己和于五郎了。
拎着篮子,刚要出门,就遇到谢端他们走过来,这几人今日上山,难怪没骑马。
“小四,你去做什么?”
谢端刚回来,本想休息一下,看贺宣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晚上吃春饼,我想摘些水芹菜配着吃。”
贺宣说道。
“是思乐泮水,薄采其芹的水芹吗?”
谢端联想到了《诗经》泮水里面的水芹,一时倒有些兴趣,自己从来不知道水芹长在哪里,是什么样子的。
“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吧。”
贺宣不确定道,芹菜也分好几种的,溪边的水芹是细细杆子,吃起来有股特殊香气的。
“同去同去,还要带什么吗?”
谢端想跟着一起。“谢管家,你先回城里,把行李这些收拾好,找个落脚的地方再过来。”
谢管事领命,去牵马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