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心难测,岂敢以余生做赌。
燕珏见着几人都不说话,气氛沉静下来,他忍不住走上前出声,“天色不早,皇兄政事繁忙,二哥这里,贴心的下人照顾就好。”
燕珩站起身,“是该回宫了,朕宫中却有杂事,这便回吧。”
燕珩与燕珏一同往外走,霁明柔看看还在沉思的燕璃,没说什么,也跟着出去了。
出院,霁明柔走的慢了些,特意离燕珩和燕珏两人拉开距离。
她一出晋王府门,玉棠就迎了上来,伸手轻轻扶着她的手腕,“郡主可算出来了,您这一趟从正午呆到了日落,奴婢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无事的,走吧,咱们这便回府了。”
霁明柔拍拍玉棠的手说道。
。。。。。。
转眼间就要到了南巡的日子,这些日子算是平静,霁明柔都在她自己的院子里鲜少出门,朝阳长公府的人倒是来请了几次,霁明柔也没去。
宅院里窝着没甚乐趣,倒不是霁明柔不想去找兮云说话,就是楚行书天天都往长公主府里跑,前些日子她在兮云身边时,兮云天天粘着她,楚行书总来,每次一见着她就像是看到了什么碍眼的物件一样,恨不得立刻把她撵出去。。。。。。
燕兮云白天与她说楚行书的种种不好,但是到了晚上,楚行书一进屋。。。哎!人家夫妻俩床头吵架床尾和,只剩她一个人听了燕兮云白天的抱怨,就真的信了,还在这替妹妹抱不平呢!
结果人家两口子早就好了,没这回事了!
而且,霁明柔还是没成家的人呢,但兮云不是,人家被滋养的可好了。。。有些话,霁明柔听不得,也不想听!
参考以上种种,霁明柔所幸就不去了,在自己院子好好躺着就是了,免得给自己找气受。
倒是今日清晨时分,兄长过来来找她一次,说的大概也是南巡的事,兄长奉命护圣驾南巡,在名单上偶然看见了她的名字,于是便来问她。
霁明柔说的含糊,谢霖屿没有多问。
随行官员不多,女眷更是寥寥,霁明柔想要跟着去,谢霖屿其实没什么想法,就是照例问一句而已。
在他的想法里,陛下是明柔继兄,魏王是同母的亲弟弟,还有他这个兄长跟着护驾,这么多人看护着,是出不了什么事的。
妹妹想去便去。
院内,玉棠早早的收拾好了霁明柔出行要带的包袱行礼,满心里都是郡主独自一人跟着圣驾出行的担忧。
霁明柔扮做御前侍女跟在陛下身边,那定然是不能带着玉棠去的,玉棠就算心里担忧郡主照顾不好自己,也是没什么办法跟着,只能替郡主打点好要带的东西,尽量齐全着。
“玉棠啊,你就歇歇吧,我是带不了这么多东西的,只需简单的衣物就成,其他的宫里都会安排好,你准备这么多,也不一定能带上,轻装简行就好了。”
玉棠蔫蔫的应声,又把许多东西拿了出来。
“这次南巡女眷稀少,除了随行女眷除了宫女就只有郡主一个主子,就这样还得扮成侍女。。。郡主到了船上没人侍候可怎么是好。”
“我能照顾好自己的。”
霁明柔靠在榻上看着游记,随口说道。
她在渝州时,有段时间也是自己一人,所以早就有能自己照顾自己的能力了,何况到了船上,岂止是没人侍候她,她还得侍候别人去呢。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只要能顺顺利利到江南,查到阿珵当年的真相,那就值得一去。
玉棠抱着不用的物件出了屋子,不一会又急急忙忙的进来,道:“郡主,宫里来人了。”
“宫里?”
霁明柔放下书本走出去,果然在院子外面见到了等候在此的福安公公。
“福安公公怎么来了?”
“奴才给郡主请安。”
福安堆着笑,“杂家是奉了陛下的命令来接郡主入宫的,陛下说是提前让郡主在御前待几日适应适应,免得南巡路上出了岔子。”
做侍女还要提前适应?她又没想真的给燕珩做侍女,嘴上说说骗他的而已,燕珩莫不是还当真了,真想让她去伺候?
消受得起么?
“陛下这圣旨下的可真有意思,距离南巡还有七八日呢,适应也不用这么早去吧。”
霁明柔轻笑问道。
“这。。。”
福安心说柔安郡主胆肥,当着他的面什么话都敢说,也是不怕他告状,但郡主身份尊贵无所畏惧,他可没那个胆子,接不上郡主的话,也只能赔笑糊弄。